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朝堂百官,此刻皆是寒蝉若噤,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出。
文治皇帝目光死死地盯着跪伏在地的严介溪。
“真以为朕不知道吗,这些日子你严府日日夜夜莺歌燕舞,宴席不断,从上到下不知道有多少官员过去巴结你,真当朕是瞎子!?”
严介溪以额触地,声音悲痛,“陛下,臣罪该万死,但绝对不敢谋逆。”
文治皇帝被气笑了,“你不敢谋逆?那你收受贿赂的银子呢,是不是全都给了这厮去扩张军备,准备攻打京城?”
“武安伯将所有的证据全部都找出来了,你还有什么理由能够辩解得过去!”
“狗皇帝,要么你就直接杀了我,一切都是我一个人干的,虽然我瞧不起这个糟老头子,但的确跟他没有关系。”
严世蕃忽然挣扎着站起来,“纵然落草为寇,可我严世蕃一生顶天立地,大夏两京十三省都是在我小阁老的肩上挑着。”
这一刻,严世蕃似乎才将自己心中的冤屈展现在世人的面前。
“他赵宁妄一个游手好闲的世家子弟,没有任何的政绩,只是跟太子一起胡闹罢了,便能罢免我的官,将我殴打致残,还能逍遥法外……哼,狗皇帝,这便是你治下的天下?”
“掌嘴!”
文治皇帝没有说什么,赵宁妄立刻命令锦衣卫动刑。
锦衣卫也不含糊,几个大鼻窦抽下去,将严世蕃打得摇摇欲坠,整个人都迷糊了过去。
像这样辱骂皇帝,严世蕃已经有了取死之道。
不过赵宁妄知道他这是激将法,还不能让他就这样死了。
“陛下,无需宵小之徒狂言,他的存在就已经能够证明严家有着谋逆之心!”
赵宁妄拱手,“在家中享受荣华富贵,和在海上没苦硬吃,正常人都知道怎么选择,除非是有额外的目的,要不然谁会心甘情愿出海当海寇?”
文治皇帝一甩衣袍,坐了下去。
“严阁老一生功绩无数,为大夏呕心沥血,厚葬之!”
严介溪豁然抬头,眼神当中布满了难以置信。
甚至其他的官员也都懵了!
陛下这是要赐死啊!
严介溪要是死了,那么他们之前的那些银子岂不是白给了?
“陛下,三思啊!”
顿时数十位官员跪下来求情。
“陛下,严阁老一心为了朝廷,严世蕃的过错,不应该株连到严阁老的头上。”
“若是严阁老知晓此事,必然也会大义灭亲,更何况严阁老此前并不知情,一切都是严世蕃自己暗地里妒贤嫉能,都是赵宁妄给逼的!”
赵宁妄瞪大了眼睛,他就在这里躺着也能中枪?
“诸位大人,话不是这么说的,为何将本伯爷扯上来?”
秦牧之冷眼相对,“若不是你苦苦相逼,严世蕃又岂会落草为寇,密谋害你!如今更是牵连到了严阁老,你敢说跟你没有干系?”
赵宁妄刚要说些什么,忽然就察觉到了许多道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他忽然反应过来,秦牧之的这一手祸水东引着实厉害!
“陛下,要怪只能怪赵宁妄,若不是他,哪怕小阁老也不会走到如今的地步!甚至逼得小阁老不惜激怒陛下,也要以死证明自己的清白!”
“赵宁妄你祸害一个人就算了,现在居然还想拖着严阁老下水,你为何如此歹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