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统兵出了京城后,张恒统兵护卫高秉元径直向蓟州行进,张恒发现,许是战兵一营兵将很少出京城办差的原因,战兵一营的许多兵将们列阵行军虽然难免略有散乱,但这些兵将们行走得一点不慢,到了傍晚时分,战兵一营的六千兵将就行进到了香河县城的北门之外扎营安歇了。
此时高秉元见手下兵将士气颇高,心里顿感安心,张恒见高秉元神色轻松不少,就笑道:“现在军心安定士气颇高,副将此次统带我等前去山海关,想来击退不彦台吉应当没问题。”
高秉元闻言也笑道:“无论如何,咱们只要小心行事即可,不可冒进。”
两日后,行进颇快的战兵一营就来到了山海关下,在验过印信腰牌无误后,张恒就统兵随高秉元进入了山海关城。
山海关本就是自顺天府入辽东的要冲,所以此地兵将极多营盘重重,张恒统兵随高秉元来到这里时,已然五十五岁,负责镇守蓟州永平山海关等处的总兵官欧阳安也在亲兵簇拥下于关城内迎接他们,高秉元见状急忙下马上前说道:“哎哟欧阳总镇,您是前辈,怎么能劳您大驾在这等我们,今日见到欧阳总镇,我高秉元必须向欧阳总镇好好请教这领兵厮杀之事。”
欧阳安见高秉元如此有礼,也哈哈笑道:“好啊,早听说神枢营的高副将是个精明强干的大将,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既然如此咱们就别耽搁啦,饭菜我已经准备好了,走,咱们好好聚聚!”说着,欧阳安就拉着高秉元来到了总兵官衙,张恒则坐镇中军,与战兵一营的五个千总一起统兵来到了山海关城北的营寨中暂歇。
大军入驻,营寨中一片喧嚣,看着营寨中忙碌整理军器的兵将们,张恒特地多看了两眼摆在辎重大车中间的那些弗朗机炮。
张恒觉得京营当中那些车营的家伙事看着还不错,他发现京营的车营兵将都是将弗朗机炮装到辎重车上,并且可以把辎重车排成一个方形或圆形的军阵,用于轰击军阵外的敌军。
与此同时,由于辎重大车挡在面前,敌军的骑兵也难以轻易冲到步兵军阵当中,想到这里,张恒决定,此次在与不彦台吉作战时,他得试试用辎重车挡在军阵侧面,让辎重车护住军阵侧翼,等到返回京城之后,就可以着手向高秉元要求配备那种载有弗朗机炮的辎重战车了。
正这么想着,张元德就走过来对张恒说道:“你这看着那些弗朗机炮干啥?难不成你对使用弗朗机炮又有新主意了?”
张恒闻言嘿嘿一笑,随即说道:“你猜对了。”随后张恒就把车营将弗朗机装载于辎重车上的做法跟张元德说了一下,张元德听后不由微微点头并说道:“有道理呀,咱们京营的车营兵将之所以不出彩,那是因为他们大都操练不勤,铳炮打放散乱且刀枪近战的本事也比较稀松,显不出威力来,要是让咱们手下的弟兄们用上车营的那套家伙,再让一部分兵将骑马护卫住大阵两翼,这样岂不是进可攻退可守了吗?”
张恒闻言就点点头并说道:“正是如此,所以我准备等到咱们回京之后,我就向高副将提请配备些辎重车和战马给我们使用。”
张元德闻言也笑道:“咱们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咱们统兵跟不彦台吉交手本来就心里有底,但若是战兵一营的其他官将听说咱们还没与不彦台吉开打,就已经在想回京之后改善军器的事,或许他们会觉得咱们有点自大吧。”
张恒闻言便笑道:“哈哈哈,这是因为我知道兄弟们手上都有什么本事,等过几日与不彦台吉交手,亲眼看过咱们统兵厮杀的本事之后,其他战兵一营的官将应该就知道咱们如此淡定的原因所在了。”
在张恒统兵护卫高秉元来到山海关城之后的次日,有一队塘骑哨探就急匆匆地纵马驰奔到了山海关城下,守军验过其印信无误后便将这些塘骑哨探放进了山海关城之中,随后张恒和战兵一营其他的领兵官将就被高秉元召集到了中军大帐之内。
这时只见高秉元稳坐中军大帐的主将之位上,见众将来齐,高秉元就笑着对大帐内的众将说道:“我已接到分守宁远左参将罗九皋送来的急报,那不彦台吉所统帅的两万三千余永邵卜部大军离广宁前屯卫城只有三日路程了,目前罗参将已带领麾下宁远左营的兵马从宁远卫赶到了广宁前屯卫城驻守防备,既然如此,咱们战兵一营便于一个时辰之后拔营出发,先前往广宁前屯卫城与罗参将汇合后再做下一步打算。”
高秉元如此一声令下,在场众将轰然应和,一个时辰后,整个战兵一营便拔营出发,直奔东北面的广宁前屯卫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