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里俄斯看见来者热情地上前拥抱,科尔托尔也回以拥抱。
寒暄过后,克罗托尔直奔主题,提到德斯波里翁生日宴会和洛泰调兵的事情,并且告诉加里俄斯刚刚收到来自吕卡伦的谕旨,自己要先回到封地组织防线抵抗瓦兰迪亚人。
伽里俄斯并没有接过克洛托耳的话头,而是问道
“我的朋友,咱们认识有多久了?”
克洛托耳明显愣了一下,似乎是没有想到伽里俄斯会突然问这个问题,他认真的思索了一下,回答道
“二十一年了,我的朋友。”
帝国西部的贵族们有将自己家族的年轻人送进军队,历练的习惯。克洛托尔、堤诺普斯,维彭和加里俄斯就结识在那个时候。
只是与其他三人不同的是,加里俄斯的出身并不是贵族,他是一步一步从一个小兵变成十夫长,再到百夫长,最后得到了一位大执政官的青睐,将自己唯一的女儿嫁给了伽里俄斯,并且让后者在膝下无子的自己百年后继承了科穆洛斯家族。
伽里俄斯点了点头,感慨道
“是啊,21年了,我15岁入伍那年,便认识了你们,咱们并肩作战直到如今,已经这么久了。”
感慨完,伽里俄斯又看向克洛托耳问道
“那么你相信我吗?我的老友。”
“当然,我愿意将我的后背交付给你们每一位,我信赖的战友。”
克洛托耳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伽里俄斯闻言欣慰的点了点头,随机一转脸色,严肃道
“那么我的朋友,我接下来要告诉你的事情,可能会让你颠覆对这个帝国的认知。”
随即,伽里俄斯拿出了那根箭矢,将自己的遭遇和与拔都的会谈以及心中的猜测一并告诉给了克洛托耳。
克洛托耳的神情从一开始的茫然,到后来的疑惑,再到慢慢的惊讶,最后到愤怒,伽里俄斯所讲述的的东西,着实过于惊骇。
“可是他怎么能这么做?!”
克洛托耳惊怒交加,有些失控的从椅子上站起来。
“为了那个位置,为了那个至高无上的称谓。”
伽里俄斯淡淡道
“就为了这个?就为了这个!就为了这个?!他葬送了整整六万人,那是整整六万帝国士兵的性命啊!他是疯子吗?!”
克洛托耳已经无法管理好自己的情绪了,他的面容已经有些扭曲,脸庞也因为愤怒而泛红。
“所以,他现在才会这么急着想要跟巴旦尼亚佬求和,因为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我不知道他跟那些蛮族人达成了什么交易,但现在这桩交易已经快完成了。”
伽里俄斯的手也紧紧握着椅子把手,手指都因为过于用力而有些泛白。
克洛托耳瘫坐在椅子上,身体刚刚经历过过度的愤怒,现在涌上心头的是深深的震撼和无力感。
“难怪,难怪他才会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除掉彭同和涅雷采斯家族。我一直以为他只是单纯的担心某些宫廷阴谋,没想到,原来是因为他心里有鬼吗?”
克洛托耳喃喃道,随即想到了什么,有些急切的对伽里俄斯说道
“不,不行,我们不能让他得逞,那是老皇帝的唯一合法继承人,彭同,他才是帝国皇位的合法继承者,我们不能让这个弑君者堂而皇之的篡夺皇位。”
此时的克洛托耳已经后悔当初元老大会时对此事的弃权和不闻不问了。
伽里俄斯眼中突然精光毕露,他斩钉截铁的开口道
“不,彭同的事情已经跟我没有关系了,元老院自然会去担心他的,以卢孔的性格,虽然打仗跟孬种一样,但这些弯弯绕绕的方面没人比得过他,论阴谋,卢孔都可以做阿雷尼克斯的老师了,他不会没有发现这些诡计,只是一开始阿雷尼克斯的势头太猛,但如今元老院已经回过味来了,因此哪怕是倾尽全元老院之力,卢孔也不会让彭同有一点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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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伽里俄斯走近克洛托耳身边,俯身对他低语道
“而我们,我的朋友,如今,我们最应该着想的,是我们自己。”
克洛托耳闻言有些震惊,他看向伽里俄斯,眼前的如同恶魔般低语的男人和战场上的那位将领判若两人,克洛托耳犹如被蛊惑般附和道
“为了……我们自己。”
“对啊,我的朋友,想一想,你想一想,那些死在潘德拉克战役里面的那些帝国将士,他们是我们的士兵,他们保护着我们的安全,受我们的指挥,同我们浴血奋战,可是他们死了,死在阴谋之中,而并非光明正大,满载荣耀的为帝国而死,他们的首级被那些蛮族人割下来,当做战利品般炫耀,他们的孤魂在巴旦尼亚的土地上面久久哀嚎,不能平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如今却端坐在皇位之上,接受着整个帝国的膜拜以及崇敬。他被当做潘德拉克战役的救世主,被当做帝国人的救星,凭什么?那个刽子手,他凭什么?去他的元老院,去他的皇帝!我们是将士,我们是将领,我们的称呼是将军,而不是元老或者陛下,我们应该为自己的士兵负责,因为他们效忠的是我们,可如今他们被这些端坐在殿堂之内,高高在上的家伙们之间的腌臜的手段害死,我们又怎么可以心安理得的去帮助他们中任何一方呢?彭同或者阿雷尼克斯,他们任何一个人继位会帮助我们的士兵们报仇雪恨吗?不,不会的,彭同只会为了他的父亲而战,阿雷尼克斯只会为了他的权利和地位而战,让那些穿着白色袍子,自以为高高在上的元老们都去死吧!让那个端坐在皇殿之内的阴谋家和他那个蛮族妻子都去死吧!”
说着,伽里俄斯的语气越发激动起来,他紧紧的拉住克洛托耳的手,口中继续倒
“只有我们,只有将士们,士兵们才是帝国的盾,帝国的剑,帝国的荣耀王冠之上最鲜艳的那缕红缨。让阿雷尼克斯和元老院们斗个你死我活吧,我们现在要为了我们的士兵,我们的战友而战。”
说罢,克洛托耳紧紧看着加里俄斯,激动道
“当然!应该如此!”
伽里俄斯欣慰的点了点头,搀扶起克洛托耳往餐桌走,刚坐下,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对着克洛托耳道
“对了,至于洛泰那边,你不用担心,估计很快得斯波里翁的宴会也举行不下去了,我给他和皇帝陛下准备了一份大礼,我相信他们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