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声道:“让她进来吧。”
“是。”砚山应了一声,又缓缓退了出去。
砚山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随后樱桃便微微低头,迈着小步缓缓走进书房。
她站定在适当的位置后,恭敬地俯身行礼,身姿低伏,双手交叠置于身侧,轻声说道:“奴婢见过国公爷。
季宴礼微微抬手示意,目光带着询问:“起来吧,夫人这个时候让你过来,可是府中出了什么事?”
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关切与疑惑,眉头也微微皱起。
樱桃直起身来,神色认真地回道:“回国公爷,府中并没有出事,而是小少爷他今天有点不对劲,所以夫人派奴婢前来告诉国公爷。”
季宴礼一听是关于季北辰之事,眉头瞬间紧锁,神情变得凝重起来:“北辰?他今天怎么了?你细细说来。”
樱桃顿了顿,开始讲述:“今天小少爷下学后,就径直将自己关在屋子里头,任谁在门外呼唤,他都一概不搭理。墨竹见此情形,害怕小少爷出事,就赶忙去请了夫人来。夫人到了后,才发现小少爷躲在被子里,身体微微颤抖,走近一听,竟是在小声地哭泣。”
季宴礼满脸惊讶与担忧,急切地追问:“北辰哭了?他为什么会哭?”
樱桃继续道:“夫人说此事应该与小少爷的同窗林子傲脱不了干系,但小少爷似乎不愿多提,夫人怕触碰到他的伤心处,也就没有多问。”
季宴礼听完,缓缓站起身来,背着手在书房内踱步,陷入深深的沉思之中。
片刻后,他开口道:“好,我都知道了,你回去告诉夫人这几天多关注一下北辰。”
樱桃连忙应道:“是,奴婢明白,奴婢告退。”
说罢,她再次行礼,然后缓缓退出书房,只留下季宴礼独自在书房内,眉头依然紧锁,思索着季北辰异常的缘由。
樱桃轻步退下后,季宴礼缓缓坐回那雕龙刻凤的桌案前,然而此刻他的心思却如同脱缰之马,全然不在那案上墨迹未干、尚未写完的文书之上。
他深邃的眼眸中满是忧虑与疑惑,脑海里季北辰那哭泣的模样不断地浮现,仿若一块巨石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头。
“砚山你进来。”季宴礼的声音自书房内传出,低沉而威严,仿若洪钟鸣响,瞬间穿透那扇厚重的雕花门扉,清晰地传至门外。
守在门外的砚山,他一直保持着警觉,听到传唤,丝毫不敢懈怠,立刻伸手握住门把,轻轻推开门。
而后,他步伐稳健而又迅速地踏入书房,脚下的石板路未发出一丝声响。
进入书房后,他先是对着季宴礼深深行礼,双手抱拳,弯腰至九十度,恭敬地说道:“国公爷有何吩咐。”
季宴礼坐在那雕龙绘凤的太师椅上,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透着一丝深深的忧虑与急切:“你去将北辰今天在书院发生的事都调查清楚,不能少了一处细节。我定要知晓究竟是什么缘由让北辰如此难过。”
说话间,他的拳头不自觉地微微握紧,似在压抑着内心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