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季北辰和顾迟二人也偷偷地用眼角的余光交换了一个心虚的眼神,身体紧紧地靠向椅背,大气都不敢出,仿佛只要发出一丝声响,就会引来灭顶之灾。
蒋夫子轻轻咳嗽了一声,这轻微的咳嗽声在这死一般寂静的学堂里却如同炸雷一般,瞬间打破了令人窒息的僵局。
“看来你们今日并未用心。为师昨日所授之《论语》,可有谁能背诵一二?”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像受惊的鹌鹑一般,齐刷刷地低下头,脖子恨不得缩进肩膀里,一个个都恨不得将脑袋直接埋进书桌里,以躲避夫子那如刀般犀利的目光。
见没人敢说话,蒋夫子那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
他缓缓开口道:“那我们便来学吧。”声音虽不大,却在这寂静无声的学堂里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随后,蒋夫子开始了授课。他的讲解如涓涓细流,条理清晰且旁征博引,然而堂下的学子们却个个如坐针毡。
他们的脊背挺得僵直,眼睛紧紧盯着夫子,不敢有丝毫走神,手中的笔不停地记录着,生怕错过任何一个重点。哪怕是细微的咳嗽声或是桌椅的挪动声,都会让众人的心猛地一紧,战战兢兢的氛围弥漫在整个学堂。
一堂课下来,每个人都战战兢兢的,额头的汗珠、紧攥的衣角以及那僵硬的坐姿,无不彰显着内心的惶恐。好不容易熬到了下课,众人如蒙大赦,长舒一口气。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课,蒋夫子轻轻合上书本,目光再次扫过全场,语重心长地说道:“希望,以后诸位可以提前温习一下,不要再出现现在这种情况了。”
说完,他便迈着沉稳的步伐离开了学堂。
这时,学子们才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开始有了些许生气。几个性子活泼些的学生已迫不及待地凑到一起,小声地议论着这堂课的种种。
“今日这课可真是难熬,蒋夫子的眼神好似能穿透人心,我只觉后背发凉。”
顾迟一边抹着额头上细密的汗珠,一边碎步挪到季北辰身边,声音还有些微微发颤,那眼神中残留的惊惶仿佛在诉说着刚刚课堂上所遭受的“折磨”。
“谁说不是呢,那提问环节简直像过鬼门关。”
季北辰心有余悸地应和着,回想起课堂上蒋夫子那如炬的目光在众人身上来回扫视,每一次停顿都像是死神在点名,他的双腿就忍不住有些发软,此刻话语中仍带着几分忌惮。
季北辰和顾迟二人相对而视,短暂的沉默后,嘴角同时泛起一抹苦笑,那笑容里满是逃过一劫的庆幸与释然。
季北辰伸出手指,轻轻捅了捅顾迟的肩膀,带着几分俏皮与轻松说道:“走吧,咱去校场逛逛,舒缓舒缓这紧绷的神经,今日这粽子吃得可真是提心吊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