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这次没那么幸运,或者出现了万一中的万一,你朱厚照折进去了怎么办?
你朱厚照死不死事小,我们朝臣之中,到哪里再去为你老朱家找一个于少保回来?
君臣之间的矛盾,似乎已经出现了无法愈合的裂缝。
就连杨廷和,与朱厚照之间的师生情分,似乎也因为这一次的“胡闹”而尽了。
在自己心爱的学生朱厚照喜滋滋向老师炫耀着自己阵斩一人的功绩之后,在杨廷和在恭喜自己的陛下亲手消灭一名蒙古军官之后,京城之中立刻宣扬出应州大捷为打败的消息,皇帝朱厚照听闻了之后,罢朝十日,以抗之。
就像是小孩子赌气一样。
民间上,因为粮食调度,税赋加赠,流民又多了。
起义做贼的也多了。
这些朱厚照既看不到,也不想看。
朝臣们其实也是既看不到,也不想看的态度。
看不见,就可以当无事发生处理,似乎是中原王朝数千年一路继承下来的上层人规矩。
反正死的不是他们就行。
现实情况就像是朝臣们所愤恨的那样,也不说千疮百孔吧,至少,很有一部分人,过的是民不聊生的日子。
土地兼并与流民问题,在正德年间终于达到了成正比的关系。
地主越有地,流民就越多。
可悲的是,流民与造反起义从贼之间的关系,与上述相同。
更可悲的是,江西地界还有个没智商,没胆量,没能力,没手腕的王室疯子打算造反。
最可悲的是,这个王朝,对于国家尚有强大的掌控能力,因此就连造反也是死路一条。
当前这个时期,世上几乎没有一丝空间可以被称呼为乐土。
也没一口喘息的机会,供给平民百姓,挣扎着求活,这便是皇帝与朝臣共同努力出来的结果。
非常讽刺的结果。
更讽刺的是,他们互相之间还要推诿着,但又一丝摆在他们面前的事实,他们都认为是对方的过错。
如果说这逼死人的世道有哪一处,可以叫人能活下去的场所,恐怕只能是安陆这个地方了吧。
工厂,作坊经过数月的修缮,已经可以被正常使用了。
最重要的春耕也没有异常状况出现,雨水也如期而至。
雨云在喂足了庄稼之后,急匆匆就去了旁处,叫农人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有了些许农闲时间。
持有股份的各方也已经组织好了人手,马队,船队,上下关节皆已经打通。
做工人们开工的时间,已经叫人迫不及待了。
糖霜技术,又经过数次改良之后,终于调配好最合适的熬煮糖浆,以及最合适的碳木过滤。
当然,出来的仍旧是掺杂极多黄色,不纯白的糖霜,只能说红褐色已经完全不见了,可以算作次一等的糖霜。
但,这胜在量大,生产出来的数量以及速度,简直叫所有安陆世家惊骇欲绝的同时也欣喜欲狂。
不欣喜的,大概只有公孙家......或许更应该该称为公孙家墓地。
陆斌又故意将糖霜的技术做了非常细致的拆分。
例如磨制木炭粉的需要人工,熬煮糖浆的需要人工,做滤布纱网的需要人工,做蒸馏笼屉的需要人工,看管的需要人工......
一套下来,山上拉过来的那些几千号“专业技术人员”居然还不大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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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后来因为朝堂上弄出来的那些个破事情,后来就被补充足了。
当然也有人提出不同意见,认为这些技术人员莫不是在忽悠大家,认为那些个手脚生老茧的汉子明显是庄稼汉,岂能懂得技术这样高大上的名词?
陆斌也没讲别的,先是找来流民家的儿子,王大春,王二春,王小春三人,三个同样生老茧的家伙。
这三个货,因为抽风,真就吧黄泥制糖法给研究出来了,研究出来,黄泥成分得有硝,石灰等成分在里面,而且糖必须得是蔗糖熬的红糖,甜菜根都差些。
黄泥水更糖浆一和,在一煮,锅边就能出些白糖粒子。
陆斌毫不犹豫把这法子往提问那人脸上一拍,直接就讲明白,这个法子就是市面上欺霜赛雪之糖霜的做法。
更说明,你要是认为不需要这些技术人员,你可以用这个法子自己做,他们不拦着,手头上股份作废,你家地契直接换给你。
当然,因为陆斌是不怀好意,这技术肯定不是完备且能够正常投入使用的法子就是了。
或者说,三春这哥仨最终法子根本还没摸索出来,就差点没给他们家爹娘打死。
什么人家?敢拿红糖跟泥巴一块煮?
你以为你是朱厚熜跟陆斌那两小败家子儿?
后续,那人因为支支吾吾,不表达肯定的意见,也不表达反对的意见。
陆斌来了个更绝的,直接指挥在那人家族提供土地上的“技术人员”撤走,直接准备换过工坊。
然后再把他们家地契直接拿了来,甩在他们家脸上,扭头就走
当时,那人还恼恨不以,内心坚持认为,这些“技术人员”就是欺骗。
其家里人,虽然有些许意见,却也没讲什么多余的话,给他留了面子。
直到开工之后,仅仅是第二日,那人就被家里人打的跟猪头三一样,手指头都没了几个,身上给鞭子抽的,现在都呲呲冒血。
就这样,还楞被抬着过来,和家族族长一起,求爷爷告奶奶般,甚至非要撑着起来磕头,更是宁肯只占原先股份的一半,也得给股份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