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顾亮找到里正时,他正在用顾家的药酒给自己擦拭伤口,嘴里正咒骂着蔡徐村那帮兔崽子不当人,居然一脚把他踹河里去了。
嗯,顾亮踹里正时,里正并没有发现是顾亮踹的他,弄的他现在还以为是蔡徐村的人干的。他头上的伤口也是唯一的伤口便是被踹河里时留下来的,撞了河底的石头从而留下了一个大包。
顾亮拍了一下里正的肩膀,里正一个趔趄差点给吓到,回头一看是顾亮,这才冷静下来的说:“你小子,你可看到了啊,你里正爷爷我也是上了的啊,不许和村里人说我躲在你奶奶身后!”
“当然,里正爷爷最机敏了,都知道采用游击战术了,专门趁人不备再下手。”顾亮阴阳怪气的讽刺完里正后,便开始向里正说起了正事。
顾亮说的正事便是想让里正用好这次机会,好好挫一下蔡徐村的锐气。顾亮在这边算是看明白了,除了人命关天的事,在这边其他事都不算个事。缺胳膊少条腿大多数也只会私下调解,至于小偷小摸这种事更没人管了。甚至你因小偷小摸要报官,同村人都会拦着,怕你报官损了村子的名声,到时候没有姑娘愿意嫁进来,这也是李癞头一家能在村里一直待下去的原因。
而出人命就不一样了,人命关天,大多数人家都会为了个公道从而去争口气。所以顾亮便打算让里正带着死者家属去报官,让县里把带头的几个人全抓起来,也算是给兰溪村出口恶气!
里正听完,思索了几秒问道:“小子,这能行吗?人是在蔡徐村走后没的啊!”
“你就说我们村死的那个人有没有参与今天的事吧!”顾亮一脸淡定的说道:“咱们村这么多人都看到了,都是证人。再说了,那死的人身上还有伤呢,人证物证都在,嘴在我们身上,怕他做甚!”
“有道理,黄泥巴糊到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人都没了,我们便可一口咬定说是蔡徐村的人干的!”里正觉得顾亮说的有道理,正要起身准备去一趟县城,结果似是又想起了什么,问顾亮说:“咱们这样是不是不太好,毕竟咱们两村是邻村,到时候结了仇可不好办啊!”
对此,顾亮早已准备好了说辞,对里正辩道:“咱们村在此之前和蔡徐村关系怎么样?”
“不怎么样”里正果断回答。
顾亮听后果断的继续说道:“那不就得了,咱们村出村又不经过他们村,不用受制于他们。而且我们村还在兰溪河的上游,也不用担心河里水被他们截走,怕什么!”
王里正虽然觉得顾亮说的在理,但还是犹豫的说:“只是,这…”
“哎呀,里正爷爷,你不仅得考虑现在,还得考虑以后啊!”顾亮装作痛心疾首的说道:“你看,如今这河供我们一个村都剩不了多少,现在要供两个村子,那就更不够了。今年注定是一个旱年,河里的水只会少,不会多。地多水少是注定的,届时蔡徐村嫌水少又打上来该怎么办呢?欲壑难填啊!
他们村可比我们村的人多多了,这次打过,下次可就不一定能打过啊,没打过,这庄稼地可就没水了。没水了,连里正爷爷你家地里都会没收成的!”
里正心里越听越发慌,特别是听到顾亮说自家田里到时候没收成时,当场便下了决心,准备带着死者家属去报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