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一下,你们有酒卖吗?”
“不好意思客官,咱家这里是医馆。你要买酒的话出门往城门那边走,那里有卖酒的。”
“我买的不是用来喝的酒,我要买的酒是买来用的。”
“客官,我听不太懂你的意思。”
“就是…就是我听别人说你这边有一种叫药酒的,喝了对人身体好,请问是真的吗?”
“抱歉,我这里只负责抓药看病,你还是先回去再打听打听吧,应该是你听错了。”
“唉,行吧………”
又是一日没什么生意的午后,顾亮百般无聊的对药柜里存放的药材一一排查,看有没有药材受了潮,或者生了虫。当他看到好不容易有进店的客人,却在与蔡云州交谈几句后摇头丧气的离开了,他忍不住的向蔡云州问道:“蔡大哥,那人想要的药材是店没有吗?怎么问了两句就走了?”由于顾亮现在还听不太懂福州本地的话,客人有什么需求他只能向蔡云州询问。
蔡云州在听见顾亮的询问后却是摇了摇头,表示道:“今天也是奇了怪了,连续来了三四个人,都是问咱家有没有酒卖的。可街上卖酒的只有那么两家,咱家这么明显的医馆,也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想的,偏偏进来问这个。”
“不会吧,这酒馆和医馆的区别大了去了,这些来买酒的肯定不是第一次买酒,按道理来说应该知道酒馆在哪里,应该不可能弄错啊!”顾亮听了蔡云州的话也是感到很吃惊,因为根据蔡云州的话,今天发生这样的事还不止一例,而是接连发生的,这让顾亮他百思不得其解。
顾亮低头看向柜台下面的一排坛子,心里暗自嘀咕道:“不应该啊,自己和三叔只是拿出了一小点白酒来做治跌打损伤的药酒,开医馆这么些天也只用了三四次,按道理来说外人应该不知道他家有自己私酿的酒啊!再者说了,三叔用药酒之前还特地和患者说了这是拿来治病的药,不是喝的酒,只是闻起来味道像而已。患者即使是个酒鬼,都疼成那个样子了,应该也不会惦记着给自己治病的药是不是酒,更不会到处说啊!”
就在顾亮暗自嘀咕时,蔡云州说了一段话让顾亮有些如临大敌,蔡云州原话里有一句是这么说的:“这福州当地除了官府自己酿的酒外,其余人是不能私自酿酒的,就算是酿给自己喝也是不允许的,就算是街上那些酒馆买的酒亦是从官府那里采购来的。”
“云州,如果官府查到了哪家私自酿酒的话会怎么样?”顾亮带着疑惑问道。由于各地政策不一样,不是长期生活在一个地方的人很难知道一个地方的具体政策的。
蔡云州拨弄着算盘,思索了几瞬后回答道:“福建路这边私制酒曲超过一定斤数的话可是下大牢的,多的话甚至还会掉脑袋呢!”蔡云州在说完后又觉得说的有些太严重,然后又补充道:“上头说是这么说,但并没有严格执行。私自酿酒的人太多,官府管不过来,尤其是乡下的、山里的人家,只要不私自售卖,好像并无大事,抓到了也只是将私酒收缴不允许再买,酿酒的人挨顿板子罚点银子也就完事。”
顾亮听了此话后顿时感觉屁股有点酥麻,像是要马上要挨板子一样。为了以防万一,他走到后院拿了一块板子将那一排小坛子给挡住,生怕有人发现这里有私酿的酒。
而顾亮刚用板子挡完,医馆内又走进了一个人,顾亮定睛一看,发现走进来的人居然是曹氏院里的项嬷嬷。
见到项嬷嬷到来,顾亮和蔡云州连忙迎了上去向她问好,并很客气的询问她来此有何贵干。
项嬷嬷是曹氏身边很信的过的下人,平常很少出门,出门一般都是帮曹氏干一些重要的事,所以顾亮看见她来才会如此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