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枚娘伸手要扇向菊娘,却被冲过来的菊花兄一把拉住:“有话好好说,别动不动就动手。”
富贵跑过来喊道:“你还说什么,她是凶手,你给她点颜色看看,让她死吧”
看到丈夫和儿子都来了,香竹娘顿时来了精神,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出真相。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他也不好反悔,忙道:“是枚子的事,她派了个鬼魂去吓我家菊花、湘兰。还讹了我们家五元,说是香兰弄死了我们家的小白兔。不可能的,我家湘兰什么都没做,她不是鬼魂,那是什么妖怪?”
人群“哄”的一下炸开了锅,纷纷道:“向大小姐是不是发了什么神经,胡吣也要开门了?”
“就是,都说这枚戒指有驱邪的功效。这不是废话吗?”
“对对对,他疯了。你听到什么了,什么鬼,什么妖怪?”
“不揍她,她还想胡吣……我觉得欢儿和那老妖婆都需要一个人陪着,把她送到大队来!”
向菊的父亲与菊花哥哥当然不会反对,毕竟在这个年代,他们也不能胡乱说话,但眼下,他们却把庄子上所有人都给得罪光了。
向菊的父亲看到有福和如全要把香菊的母亲拖走,赶紧把她拖走。不要碰她。”
“她怎么会忽然发疯?”
“俺爹疼我们,每天挑水下河,就是为了挖一口水井。你看,村里的人想打水,我们都不拦着。”
“你们要,我们也不能用棍子砸。只是,这香菊娘做的太吓人了,我们不帮她,她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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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口井是我的,我不会让你们住在这里,你们也没什么好说的。这是我的东西,我有责任照顾。如果家里出了什么事,不是我们一家的错,我们也不好意思。迟早有一天,这口井会被填满的。”
说着,她指了指自家的东西两间屋子:“从现在开始,不要说我们不讲道理。原本我是不打算砌墙的,但你要下毒,她要给我下毒,我就不能叫人来挑水了。”
“随便动一下,就会要了我的命。等房子建好了,什么都不用说了,我们先建围墙,免得有人趁虚而入。”
众人无言以对,“是啊,如果不是向小姐,我早就伤心死了……”
“就是,打一口水井,对双方都有好处,万一被人挖了什么东西,那如家可就丢人了。”
“你说的对,村子里的那口井这么多年来一直无人敢碰,这下好了,香菊家连如家都开了一口井,那还用得着挖吗?”
“现在是夏季,他们要回大清河洗衣。家里的小孩要是落水了,肯定会被骂的狗血淋头”
说罢,如枚就在一旁看戏了。
韩擒抱和崔珏面面相觑,然后齐刷刷的望向如枚。
看着她在一群媳妇面前,悠闲地聊天,他们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就是这样一个人,几句话就把所有人对香菊一族的仇恨和仇恨都勾了起来,然后成功地离开了。
如家本来还想在自家院子里装个围墙,现在却有了关门的借口。
日后再有人抱怨如家人不让他们取水,便拿香菊一家出气,倒也是个妙计
那名小头目本来就有些烦躁,一听香菊说她是鬼魂,顿时更加愤怒了,挥了挥手,“你们两个,把香菊带到大队,让她三日不吃东西。”
“我倒要看看,她现在还能闹出什么事来,年后把她带回村里,到时候怎么判刑,香菊的父亲怎么处理,你们家里的人,也都给我抓起来。我说过,如果有人想要救她,那是她的事情,不要怪任何人。”
向菊的父亲一愣,“这么冷的天,三天不吃东西,她会死的,团长,我……”
队长气道:“你还同情她,你怎么不告诉我,一瓶农药下去,半个村子,几百条人命都要被毒死,你知不知道?”
湘菊哥也跑了出来:“团长叔叔,我要送母亲回家,把她锁在家里。”
“你要抓她回家,这是犯罪,你知不知道她这么年轻就是个法律白痴,她犯了谋杀罪,我们现在就把她送到警察局。”明天早上,你就去警察局吧。大过年的,就是不知道警局里的人有没有回来。”
很多人都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闻言,立刻有几个男子冲了上来,将向晚拖了出去。
向家的父亲和母亲,目瞪口呆地望着他们,心中充满了仇恨和恐惧。尤其是那些如家的,更是如同见到了自己的杀父之仇。
如枚冷哼一声,“少想这些没用的东西。你可以试试。你要是再胡弄,我就灭了你的家族!”
听到如枚这么强势,所有人都露出惊讶的神色。
如枚可顾不上什么淑女风范,瞪了众人一眼,高声说:“我这么说,也不是为了吓唬他们,而是为了让他们知道,我们不是吃素的。”
“上次香兰进了我的兔窝,害死了一只。这件事情,我们也没有声张,也算是给了他们一个台阶下。你们看,这次她偷偷跑到我们家的井里,把农药都洒在了我们家的水井上。”
“香兰小小年纪,心肠就这么歹毒,若不是她母亲教出来的,怎么会有这么狠毒的性子,你觉得她会被这种人宠坏?”
“我要是没把他治好,你让他重新爬起来,统治我们一族?如果他们不满意,那就来他们家吧,如果他们还能成功,我就让他们姓秦,我们走着瞧”
“我就不相信了,也不是什么大事,他们居然想要置香竹娘于死地,让她活到明年”
“团长叔叔,您的家人都住在我家,为了我们一家的安宁,就让这个老太婆永远呆在这里吧。”
“这还用你说?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是大喜过望。
向菊父向菊兄弟脸色发青,自知求饶没有希望,又怕被人奚落谩骂,忙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离开。
他只是把她的被子和棉裤都准备好了,又不是让她冻坏了
湘菊嫂子一听说自己的岳母变成了杀人凶手,顿时“嗷”的一声,拾掇拾掇了一下,带着儿子往家里走,“这一家子简直没人性,我怎么就生了这么一群窝囊废?”
向菊哥“噗通”一下跪倒在地,搂住老婆的大腿嚎啕大哭,“你要去我就去吊死!”
一群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着,很快就散去了。
如家的人都很生气,谁也没办法睡觉,全都聚在东间大厅里,议论纷纷。
富贵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老太太说是我老婆做的我妈又说我俩女儿都是被我妈赶出来的”
“我都说了,香兰杀了我们的野兔,我让她赔偿五元,事情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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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瞧,我并没有打她,也没有责骂她,更没有和香菊说话,这是怎么回事?她女儿死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她忽然提起这件事,无非就是要嫁祸给我们。二哥,你别担心,这件事不关我们的事,都是她自己的错。”
如全点了点头,“那老太婆就像一条疯狗,见人就骂,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她用杀虫剂把毒药倒进我们家的水井里,然后毒死我们一家人,这是真的。她不但被抓了个正着,还招供了,无论村里怎么判,都不会轻判的。等她进了监狱,我会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如枚父亲点了点头,“他们家里一定很混乱,我们要防止他们狗急跳墙,大过年的搞什么幺蛾子。”
贤良怒道:“恐怕他们家没有这个胆量。香菊、香兰都在镇上,什么都不懂,香菊她哥可做不到这一点。
“香菊的嫂子刚刚破口大骂,村子里的人都听见了,香菊的父亲也没说什么,也不知道在家里做什么。要动手的话,他们一家人都不会站出来闹事。”
如枚点头,道:“我也觉得,就算那老太婆被判刑,她在庄子上,也不能光明正大地动手,也不能偷偷动手。他们什么都做不了,就是打了一口水井,养了一群野兔,只要我们把围墙锁上,他们就进不来了。”
富贵连忙道:“这窑子都是有背景的,他不可能在这上面动手脚。我这两日就出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一条,可他们都说了,他们都忙不过来。”
如枚娘赞同道:“窑厂应该在那里放一条狗,让它守着,不会有陌生人靠近,如果能找到,我们也可以养一只,毕竟野兔很珍贵。”
众人纷纷附和,如枚的父亲也道:“有一条狗在这里是最好的,养一条狗总比什么都好。
以前的人类都没能填饱肚子,而那条狗却像是一条流浪狗,对着一个孩子露出獠牙,像是要择人而噬。
这也是为什么上世纪七十年代,农村里到处都是流浪狗的原因。
此时天色已晚,众人也都回去休息了。
贤良、富贵两个人一边骂一边往屋里走,韩擒抱与崔珏在旁边听到,就问道:“你们都忙完了?”
富贵道:“行了,这就行了。你去睡觉,明天去打听打听,看看哪家有没有小狗,把它们养大,免得晚上跑进来偷东西的。”
韩擒抱了顿,道:“回头我帮你找两条狗。”
三个人一听,顿时大喜,赶紧走到两人身边,问道:“你说的是不是,就是那条拖着尾巴,跟狼差不多的狼?”
韩擒抱着头,“那是自然,不然怎么会被称为狼犬的混血,忠心耿耿,性格温和,在家里做家务,可比狼有用多了。如果你对他好,他会很亲近的。”
崔珏狐疑地看了韩参谋一眼,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你可要注意了,这东西不好饲养,要是出了什么意外,你会后悔死的。
韩擒抱着她,“嗤”的一声笑了,“这还用你说,我当然会做好,然后交给他们。我不会伤害她的,她一定是居心叵测。”
如全抚掌道:“太好了!有了这条大狗,以后再也没有人敢来我家闹事了!”
贤良虽然开心,可嘴上还是嘟囔道:“会不会也是一头大狼,吓死我了。”
“兄弟,你这也太过分了吧,你既想要一条会看门的狗,还怕她长得太可怕,你也不想想,我们养一条狗有什么用,不就是吓唬人吗?”
“咱们做买卖,哪用得着每天都来?就算有,也不会去咬人。韩擒抱,越快越好。你看这房子,都快被你这个半死不活的老太婆折腾成什么样子了。”
韩擒抱了抱脑袋,“再等等。”
三个人回到自己的屋子里,确定没人听到后,崔珏问道:“你要把狼犬从哪里找来,不要……”
韩擒抱:“不是,那几条就是冒牌的。我这就去找山神要一只小狼崽子!”
崔珏道:“这怎么行?你这样做,风险很大,万一发疯起来,连亲人都不顾了。毕竟是一头狼。”
韩擒抱了个鄙视的眼神,“真不知道你当初是如何被选中做判官的。难道我还能用法术让小狼变成一条狗不成?”
崔珏这才反应过来,忘记了自己被韩擒抱嫌弃的事,“你想让狼变狗?”他忽然沮丧起来,“它不是一条狗吗,你刚才说它是狗,怎么可能像?”
韩擒抱着眉头,“我都说你笨,你果然笨得很。你懂不懂?”
崔珏这才放下心来,“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你自己都说不清楚,还好意思说我傻?你怎么不让我明白你的想法?”
“长得像狼,但又像狗,应该不会咬人。
韩擒抱着他:“你这么一说,我才想起这件事。如枚那小妞,最近好像挺乖的。”
崔珏忽然一笑:“是呀,不会有人说她坏话,反而会有人说她坏话。”
“啥意思”韩擒抱着一脸茫然。
崔珏指着外面道:“你看野槐树村,那三个女人都成了她的手下,让她们做什么,她们就做什么。你是不是听到了老太太的话,说如果她是个鬼魂,还能用鬼魂来吓自己的女儿,肯定是她们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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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擒抱着眉头:“这个如枚,简直是胡闹。你也不看看,阴灵怎么能干涉阳间的事情?”他转头看向崔珏:“你不会是默认了她们的所作所为,对不对?”
崔珏摊了摊手道:“不是同意,而是同意了。”
韩擒抱:“……”房间里,如枚辗转反侧,辗转反侧。
很好,那个老王八蛋,居然敢跑到我这里来给我下药,简直就是不知天高地厚!
如枚气呼呼的重新穿衣,如枚的父母以为她是去洗手间,也不理会,叫着:“枚,拿个灯罩。”
实际上,在农村,一到冬季,就会有不少人家,为了方便方便,就会去购买一些不值一文钱的陶罐。
到了晚上,我就把它放在我的床下面,等我晚上撒尿的时候,我就把它拿出来,扔到卫生间里去。
不过如枚毕竟是现代社会的人,并不适应这种生活。幸好,晚上吃饭的时候,他很少喝酒,很少会起来睡觉。
她气呼呼地走出屋子,去了洗手间旁边的林子里,施展术法,召唤鬼魂。
韩擒抱与崔珏都有所感应,回头望去,只见如枚站在一片灌木丛中,正在指挥着一群女人。
“你到公社去,把香菊的母亲给我吓一跳。她这是找死啊,竟然在我家里下了毒。幸亏我们发现了,不然的话,麻烦就大了。”
“不要杀了她,最好是让她疯掉,我不会让她继续伤害别人。另外,不要让她胡言乱语,骂我们家人,骂我,不管你对她做了什么,只要不出人命就行。”
三只恶鬼立刻领命而去,只留下一句话:“多嘴的女子,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小姐不必担心,我们心里有数。”
说着,他就像一道风,消失在了原地。
韩擒抱与崔珏眉头微蹙,崔珏道:“我这就过去。”
韩擒抱沉吟片刻,道:“罢了,由着他们好了。这不是如枚说的那样,不杀对方。就算他是个疯子,或者是个傻子,也不会有什么麻烦。这样的处罚确实很重,香菊的家人也有活干了。”
“也是。”雷格纳点点头。崔珏忽然冷笑一声,“如果家里有个疯女人,能轻省了香菊香兰二女,到时候对夫家的名声可就不好了。如枚还真是心狠手辣。”
韩擒抱了下眉头,“凶是凶,凶是凶,凶是凶,凶就是凶。你看她,连鬼魂都能驱使。我都不敢相信,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是多么的害怕啊!”
崔珏冷笑一声:“不要看她是个女人,就对她言听计从,你身为阎罗王,什么都不做,还让她为所欲为。我有充分的证据证明,你和她有一腿。”
“你少胡说八道。
崔珏忽然间笑出声来,“这小妞,到底是怎么想的,我也不知道她从哪听来的……”
于是,两个人都闭上眼睛,呼呼大睡。
送走了两个女人,如枚回了自己的房间,关了灯,拉过被子,沉沉睡去。
第二日,如枚起来迟了些,还未吃晚饭,便听到父母在席上讲昨晚香菊娘的事情。
“梁婆婆一大早就来找我,说香菊的母亲是个疯子,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胡八八道,什么陈年烂谷子,什么上辈子的事情,全都说了一遍。”
“连大小便都分不清了,大小便也分不清了。那些人都说她是个疯子,跟真的一样,我很想见见她。”
如枚的父亲半信半疑,“不会是假的,听到要去社区,她就是在装傻充愣,不想让人抓到她。我觉得那个老太婆也不是省油的灯,她能想到这样的办法,或许真的能骗过所有人。”
如枚摇了摇头,“他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一个老太婆,怎么可能会伪装成这样,以她的性格和修为,想要伪装的这么好,还真是不容易。”
“就当她是个疯子吧。只要她不来找我们的麻烦,我们就放了她,总不能让她太难堪吧?”
贤良又道:“不错,枚子说得不错。多一个敌人,总比多一个敌人好。咱们跟香菊一族也没什么深仇大恨,无非是口误罢了。”
“吵架、吵架,没什么大不了的。万一他死了,那就是世世代代的敌人,住在一个村子里,也不可能和睦相处。”
富贵道:“杀了她,一了百了。你这个老头子,还在这里装傻充愣,难道你觉得,你这么做,村民们就不会再来找你了吗,你这个变态,连监狱都不会要她,你做梦吧,你疯了,你就是凶手!”
如全点了点头:“二哥所言极是,就算下了毒,他也是凶手,不能轻易放过。如果让她给我们下了药,我们村子里就会有一大半人被毒死。”
“把她扒皮抽筋,把她五马分尸还不够,还装出一副神经病的样子,根本就不是问题,你就等着瞧好了。”
“马上就会有村民过来,她迟早会被关进监狱的。”
如枚冷笑道:“她的确是要去送死,但恐怕她已经疯得不成样子了,如果是这样,那就更好了。你这辈子都要为香菊的父亲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