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瑜听了这话,脑袋“嗡”的一声,脸色刷的一白,顿时杏眼圆睁,嘴唇一颤,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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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安堂内,老太太高坐上首,闭目单手扶额,看起来十分疲惫,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打击让她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
太太康氏神情肃穆的端坐在下首,看着也是匆忙赶过来的样子。
作为二公子裴钧昊的妻室,安氏自然也在另一侧坐着,神色亦是十分难看。
细看她清秀的面上还带着些怒容,只咬牙勉强作出一副平静的样子罢了。
很快,就有下人把穿戴好的裴钧昊和媚姨娘押了上来,两人形容狼狈,面颊上还残存着没褪去的潮红,都是一脸的仓惶之色。
三位主子身边儿都只留下了各自的贴身嬷嬷。
安氏看着这对狗男女,气得撇过脸去。
裴钧昊看到祖母和嫡母的脸色难看,不等她们开口问责,连忙膝行两步求饶,“祖母,母亲,我错了,我错了,是孙儿不孝,对不起父亲。但这不是孙儿自愿的啊,是这贱人不知使了什么下作手段,孙儿中了她下的药,鬼迷了心窍,这才没有把持住,请祖母和母亲明察。”
说完还用力弯下身磕了几个响头,“砰砰”的磕头声清脆又可笑。
眼见裴钧昊把脏水都往她身上泼,一旁抖如筛糠的媚姨娘也不甘示弱,哭喊着把林开如何找到她的事情都吐露了出来。
“老太太、太太、二夫人明鉴,奴婢也是被迫的啊,是二爷自个儿服了那脏药,要奴婢过去伺候的,奴婢也不想的啊……。”
二人就这般狗咬狗的互相推卸起了责任。
康氏眼看老太太的眉头越皱越紧,忙厉声开口打断了两人的争执,“别吵了,如今是什么时候,你二人做出此等不知羞耻之事,竟还有脸继续辩解。”
话音一落,老太太才睁眼,做直了身子,手上转着一串菩提佛珠,毫无情绪的看着下边儿跪着的两人,神色平静又冷漠,仿佛看的不是自个儿的亲孙子。
她侧过头吩咐旁边站着的陈嬷嬷去把煜哥儿叫来,陈嬷嬷应下以后便快步走了出去。
扫视了一眼屋内的几人,才缓缓说道,“老二,你父亲还未入土,你就敢寻欢作乐,无论是家法还是国法,都容不下你这样的不孝之举。我老了,管不动了,等你大哥来了再发话吧。”
说完,似乎无声的叹了口气,闭上眼睛,继续转动着手上的佛珠,眼不见为净。
这番话没有提到媚姨娘半个字,却已经定下了她的结局。
康氏端起茶盏抿了一口,余光瞥到面如死灰的媚姨娘,又看了一眼对面强自镇定的老二媳妇。
摊上这些破事儿,心里也是觉得烦躁。
放下茶盏以后,她面上重又挂上恨铁不成钢的神色,柔声安慰起了安氏。
“静兰,你消消气儿,怎么说,这贱妇也是你房里人,勾着爷们儿做下这等大逆不道之事,还是得由你来发话处置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