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在其他事情上她能够选择坐视不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是在李平安这事情上她无法视而不见。
她虽不善于诗词,可还是有基本的诗词鉴赏能力,对《相思》她很钟爱。
正就是钟爱,她才可以确定。
并非李平安所作。
李平安有几斤几两,她会不知?
沈千秋漂亮的脸蛋、清脆的嗓门,迅速成为了现场宾客们瞩目的焦点。
尤其是一些宾客们开始在讨论起沈千秋这位苏州第一富商之女,与李平安有婚约。
旁人议论声,落到了独孤信耳畔上,让他觉得有趣,也挺好奇为何这沈千秋这般笃定作诗之人不是李平安。
“诸位,想必或多或少也知道。我与李平安有过婚约,可我要告诉诸位。我与他的婚约早已解除,这婚事早就退了,他还因为这婚事得了二百两黄金。”
沈千秋将当夜李平安与她解除婚约的事情,言简意赅地说了一遍。
众位宾客一听,齐齐发呆,表情错愕,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这人未免太贪财了吧!为了二百两黄金这就将婚约解除了?”
“此等贪财之人,怎会是《相思》作诗之人?”
“我等文人身怀傲骨,怎么能够一心往钱眼里钻去?”
“看来《相思》作诗之人绝非李平安,很可能是李平安无意间得到了这样一首绝世佳作。”
……
宾客们纷纷扬扬摆出一副嗤之以鼻、不屑一顾的神态,对于李平安他们显得很轻视。
面对这样的场面,陈若雨黛眉微微蹙起,她想为李平安辩解一二。
却也不知该如何辩解起。
因为,沈千秋所言却也不假。
李平安这家伙就是贪财!
但让陈若雨坐以待毙根本不可能。
然而。
就在她轻启红唇,准备说话时。
沈千秋语出惊人,“我知道作诗之人的身份!”
短短一句话。
全场宾客们竖起耳朵,满脸好奇。
“快说!还请沈姑娘快将作诗人身份公之于众!”
“是呀,我等可好生仰慕这人。”
“《相思》当真一绝佳之作!”
“还请沈姑娘莫要卖关子了!”
……
宾客们火急火燎,不断催促,若今夜不能够知晓这作诗之人的名讳,他们怕是要彻夜难睡。
这样的场景,让王重头疼不已,他明明交代起了事情的真相,可为何竟无人愿意相信他。
“诗确实是来自于李平安,但却是李平安抄来的,抄他的亡父李岐山作品!”
沈千秋清澈的眼眸,闪过一抹自信飞扬,她的声音如同铃铛般悦耳,她的话更是给众位宾客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李岐山!
这名字他们还真有些许印象,可一时间竟想不出来。
“是他!李岐山,我们苏州城十余年前的一位才子!”
见多识广,坐在上首位的大儒李国昌神情复杂难言,脱口而出。
“唰唰!”
霎时间,全场瞩目的焦点齐齐落在李国昌身上,宾客们都迫切想要得知关于李岐山的更多信息。
也有一些宾客已经渐渐回忆起了这一位十几年前名动苏州城的才子。
“老夫当年有缘,与他见过几次面。此人熟读四书五经,对四书五经更有独特见解。其见解更是让老夫受益匪浅、眼前一亮。这李岐山当真是有大才之人。在参加县试时,夺得魁首,成为县案首。”
“在参加府试时,又是一举夺魁,成为府案首。在参加院试时,他还是一举夺魁,成为了院案首。所以,当时苏州城人们都送给了李岐山一个外号——李三案!”
李国昌皱纹遍布的老脸上,露出一缕缕回忆之色。
他的话语语速不快,被听得一清二楚。
正就是听清楚了。
在场每一位宾客才瞪圆起双眸。
李三案!
这人他们还真听说过。
只因,在苏州城数十年里,仅仅只有一人,连中三案首!
这人便是李三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