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姑娘,难道你不觉得大乾之繁华是历朝历代所远远比不上的,这难道不是盛世?”
行走在街道上的李平安反问起来。
“孟子曾言: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若真一味只知享乐,没有忧患意识,对于大乾真的好吗?”
陈若雨表情复杂,深邃的眼眸里忽明忽暗,她好像有一些心思。
从她字里行间,李平安也有所猜测。
可能。
大乾曾经国富民强,人人都思进取,求上进。
但是,安乐的时间长了,就沉溺其中不能自拔。
李平安言简意赅地说起话。
“五经之中的《礼记》有句话:欲不可纵,志不可满,乐不可极!”
闻言,陈若雨眼前一亮。
“李公子一语中的。大乾要懂得控制欲望,同时,不能满足现状,要有一颗积极进取之心。尤其不能沉溺于享乐!”
李平安默默点头。
大乾像是一只猛虎,若是这般一味享乐下去,迟早都会成为病虎。
就他所知。
大金、大辽、吐蕃、蒙古、大燕等国家可都不是什么善茬。
就拿这苏州城。
这可是大乾地盘。
可大燕黑龙台却已秘密潜伏,还暗中拉拢富商、官员。
如此一来,这苏州城当真还是大乾的地盘吗?
李平安心中默默想着。
“道理虽是如此,但又有几人能做到不沉醉享乐?”
陈若雨眼神有些黯淡无光,低着头,心情好像也有些闷闷不乐。
“享乐者众,清醒者寡。”
李平安随口一言。
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让陈若雨眼眸中绽放出异彩。
“李公子,言之有理。”
又闲聊了几句话后。
陈若雨告辞离开了。
她与彩蝶坐上了一辆车身造型简洁大方的马车。
驾车的车夫,是位头发花白的老翁。
在马车内并没有太多繁华的装饰,仅仅就铺着厚厚的鹿皮绒毯,以及一张软榻,一张精致典雅的小桌。
虽不奢华,可尽显大气。
“公主,这李平安不简单。不仅有典韦作为护卫,此前我们见过的那人也在暗中保护李平安。”
伫立在马车内一角的彩蝶语气恭敬地说道。
“恩。”
陈若雨点了点头,只是脸蛋上的神情渐渐沉了下来,“都过去数个时辰,结果,苏州城的绣衣司竟是连那人姓甚名谁都没有查出来,这办事能力太差了。”
彩蝶满脸无奈,虽说早已知苏州城绣衣司不堪大用,可着实太烂了一些。
比起其他地区的绣衣司,那是根本比不了。
“而且,根据追风查到的线索。苏州城的绣衣司居然还有大燕黑龙台的细作。并且,细作的数量有好几个。彩蝶,你说可笑不可笑?”
陈若雨眼眸中杀意毕露,脸色铁青,牙齿咬得咯嘣咯嘣响。
“公主息怒。”
彩蝶连忙说道,见到陈若雨动怒的样子,她也害怕得很。
“今夜过后,这苏州城绣衣司也没存在的必要了。十八人,尽数杀了。”
陈若雨语气冷漠又冰冷,十八条人命在她眼里似乎不值一提。
彩蝶目光陡然一惊,可并未说些什么。
她也赞同公主的做法。
这苏州城绣衣司已经烂到根子里去了,没得救了。
“不破不立。”
陈若雨语气森寒。
“公主,李平安这人我们……”
彩蝶对李平安已没了以往的轻视。
曾经她还以为对方不过一介穷酸秀才,毫无本事。
但越是接触,李平安就愈发显得深不可测。
“观察。”
陈若雨果断地说道,一双炯炯有神的眸子里,闪烁过浓浓的警惕与忌惮之色,“彩蝶,你说在李平安身边是否还有其他暗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