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甫没有说什么,咀嚼着往下咽,这船上,就他家带着妇孺老幼,而且胡湘说了,妇孺老幼吃炖煮熟的肉。
“济王,吃下去,在喝口酒,别有一番美味,”潘甫愁苦着脸道。
赵竑从小到大,一直是锦衣玉食,就是美食,口味不对了,也下不去口,这咸肉对他来说,比大便都难吃。
“济王,还是多吃点,现在深秋季节,晚上海上潮冷的很,”胡湘也硬咽下咸肉后,喝口酒道。
这潘甫家四五十口人上船,打乱了以前的安排,胡湘也得吃咸肉了。
“我吃咸肉前面那肉吧,后面炖煮了,让我妃子和孩子吃,”赵竑道。
咸肉,前面是瘦肉,后面是带脂肪的肥肉,就是肥肉部分让人难以下咽。
其实船上,也不差胡湘,赵竑,潘甫三人几口饭,这不是为了同甘共苦吗!
“你看着办吧,你是济王,我得和兄弟们同甘共苦,”胡湘又喝口酒道。
“济王,这到了板桥港,多补充些木炭,就能天天吃热食了,”
“干嘛不在板桥港下,你和李全不是很有交情吗?”赵竑问道。
“如今事态叵测,我们还是到沧海上岸吧,”潘甫道。
从沧海刘家堡下船,是胡湘要求的,胡湘还想建立条从南方到沧海的航线,
因此这船头,胡湘打算重金收买。
只有让船头,和船主人挣到暴利的钱,他们才会放开胆子干。要是让他们赚的卖白菜的钱,操的卖白粉的心,那肯定是一锤子买卖了。
当然,胡湘不会给他们大量金银,肯定要用别的货物代替。
第五天时候,天气阴沉起来,海风也大了起来,看来要下雨了,
为了安全,现在船靠着海岸不远的地方航行,但船还是摇晃的也厉害。
“我们要不要靠岸上,避避风在走,”赵竑忍着肚子里面的苦水道。
“又不是暴风,”胡湘道。
“我听说这这海上暴风,非常可怕,能把整个船吹翻,每年夏末,都有几次狂风暴雨,那雨下的,犹如盆泼,”赵竑道。
胡湘知道,那肯定是台风,东南沿海地带,经常有台风光顾。
“东坡先生,曾经作了一首《飓风赋》,“排户破牖,殒瓦擗屋。礧击巨石,揉拔乔木。势翻渤澥,响振坤轴。疑屏翳之赫怒,执阳侯而将戮。鼓千尺之涛澜,襄百仞之陵谷···”
潘甫念起了苏轼的《飓风赋》。
胡湘打断他的话,也不想听那些听不懂的词,话道:“潘员外,你知道那飓风,是怎么形成的吗?”
“风、雨、雷、电运行,如同季节变换,有它自然的规律,要是乱了纲常,就是群魔乱舞了,就有了飓风…”潘甫晃着身子道。
胡湘听了,难道暗指史弥远擅立,是乱了纲常。
不过赵竑听了,很受用,心想,到时候,大宋要是天灾不断,百官及天下百姓必然对史弥远擅立皇帝不满。
两人谈聊起来了。
其实胡湘也不愿意和他们两个一块,但船上空间小,睡觉时候几人也是背靠木板休息,远没有河船舒服。
另一个船上,都是妇人们,胡湘也不好去那个船。
其实水手和护卫们更艰苦,都是在甲板上。在下面仓库护卫的还好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