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两个月的时光,香皂、香水以及京州醉已在南北两地声名鹊起,灵敏捕捉商机的商人们如同猫咪闻到鱼腥味一般,纷纷涌向京州寻求合作。
来者自然少不了拜会陈华,这段时间,雨婉每日收取礼物几乎忙得手软,而陈华也每日起床后便接见这些慕名而来的商贾。尽管连续几日,商人们的热情丝毫未减,一副誓要达成目的的坚定态势。
面对如此竞争压力,王家和赵家自然焦虑不安,骤然冒出众多竞争对手瓜分市场份额,他们自然心有不甘。于是,两家不仅试图通过让利等方式笼络陈华,还尝试各种手段阻止外地商贾进入京州,包括威胁、恐吓甚至是暗中打击,然而成效甚微。
尽管阻力重重,各地商人依然络绎不绝地涌来,印证了那句“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的古训。王府内,库房已被礼品堆满,使得整个王府在喜悦之余,也承受着相应的困扰。
王府的仆人们一面品尝着各地商人们带来的陈国各地特产,一面忙碌地迎接着接连不断的来访商贾。陈华笑眯眯地回应道:“库房满了,就把其他房间暂时清理出来存放。”
云婉嘴里嚼着满满的叮叮糖,现在她再也不愁没有甜食可吃了,因为几乎每个上门拜访的商人都会带上各式糕点糖果。口中含糊不清的她附和道:“是啊,是啊。”
“哎呀,堂堂晋王府怎可如此混乱,真是有失体统!”侯长史连连摇头,为协助陈华接待商贾,他也被召唤前来帮忙。然而,看到王府内一片忙乱景象,侯长史忍不住再次展开说教。云婉赶紧缩了缩脖子,拉着雨婉的衣角迅速躲开,生怕遭到侯长史不食人间烟火味的责备。
陈华安抚侯长史道:“侯大人,王府上下因这喜庆气氛而稍显喧闹,此类小事不必太过苛求。” 侯长史神情严肃,谏言道:“殿下,恕臣斗胆直言,您收纳了如此众多的礼品,将来对那些期望得到回馈的商人该如何答复?若贸然承诺,不仅可能损害王家、赵家的利益,恐怕殿下自身的集团公司也将受到不利影响。”
侯长史的忧虑固然源于对传统观念的坚守,而陈华对此有着不同的见解。对于从小浸润在儒家圣贤教育中的侯长史来说,他一直以来对商贾持有一种鄙夷的态度,认为商人不直接从事生产劳动,仅靠流通获利,且过分追求利益,从根本上与蛀虫无异。
然而,陈华近来借助科技源石的相关知识,多次与侯长史展开了深入辩论,逐渐说服他认识到商人在经济发展中亦有其积极贡献的一面。这次陈华接纳商人的礼品,并非一时冲动,而是蕴含了他的长远考虑。
实际上,单凭王家、赵家或自己的集团公司企图垄断这三种商品的贸易以谋求暴利,这样的思路实乃目光短浅。陈华深知,唯有开放市场,引入更多的参与者,才能真正激活经济活力,实现共赢与发展。
由于三家联手之力终究有限,短时间内难以在全国范围内大规模推广和销售肥皂,陈华只得在有限的地域内,以有限的肥皂供应换取有限的收益。基于此,他做出决策,不如开放肥皂制作技术,授权前来洽谈的商人在京州设立工坊自行生产肥皂,这样既能大幅提高肥皂的产量,又能摆脱自身资源和精力的束缚,专注于更高层次的发展——毕竟他志在驾驭这个时代。
然而,技术开放并非无条件。首要条件是,核心的碱提炼技术由陈华独家掌握,商人们仅能获得生产肥皂的许可,不得自行生产碱;其次,商人们只能在京州及其所属封地内设立工厂,不得异地建厂生产肥皂。
这两个条件背后的逻辑相当直接:一是通过独家供应碱,陈华能够获取比单纯生产肥皂更高的利润回报,同时节省人力,将重心放在更具战略意义的三酸两碱基础化学工业上;二是此举类似于现今的招商引进,旨在将陈国的商界力量汇聚在京州,凡是在其他地区设立的肥皂工坊,陈华将不再供应碱。
这两项策略一经实施,陈华不仅能借力于众多商人共同推动肥皂产业的蓬勃壮大,为自己创造丰厚的利润来源,同时,商贾云集也标志着京州繁华盛世的开端。
对于王家和赵家当前表现出的忧虑与疑虑,陈华早已洞若观火,这源于他们尚未领悟到某些先进的商业模式内涵。他知道,一旦时机成熟,亲自与他们详谈此事,揭示其中奥秘,他们会意识到这次所谓的“开放”并非单纯的割舍利益,而是一种互惠互利双赢格局。
想象一下,王家和赵家两大门阀,此刻宛如两个守护着古老宝藏的土狗,面对新兴商业模式的冲击,他们面色紧绷,内心充满困惑与不安。然而,在陈华的眼中,他们是亟待破茧成蝶的传统商人,只要通过深入沟通,解开他们心中的结,他们便会恍然大悟,明白这次的变革并非剥夺他们既有的一切,而是引领他们踏上一条合作共赢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