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白奉先第一次领兵出战,在西秦蒙州,军伍不养闲人。不管你是新兵还是老兵,毫无背景还是将种子弟,都需要经历战场的洗礼。在西秦人眼中,只有经过杀戮和铁血的人,才能称之为兵。
白奉先曾统帅长虹军多次到草原练兵。
对战争,他并不惧怕,但这一次,却有些不同。
一是所带军队,不是出身西秦军伍精锐的长虹军,而是一支未曾经历过战火洗礼的军队。毕竟强度再大的训练,也比不过一次战场的求生。
二是此次战斗,不是草原骑兵对冲,而是一场攻城战。率军冲锋,捉对厮杀,是白奉先的强项。排兵布阵,掌控全局,读过些许兵书后,也算是入门。但攻城之战,这可是实打实的第一次。
好在,诸葛流云留给他了锦囊,让他多少有了些底气。
第二枚锦囊中,纸条上,清晰的写着八个字。
“攻城为下,攻心为上”。
结合之前从商洛那里掌握的,关于南语城守将胡雀的一些讯息。知晓此人也是习武之人,义薄云天之人,倒是和自己有几分相似。即使如此,白奉先干脆就尝试着用自己的方式来尝试一下。
于是,就有了在万众瞩目下,作为二十万大军主帅的白奉先。一身金甲,手持长槊,胯下雄壮白马。身姿挺拔,雄姿英发。
站定在城下,单人单骑,横枪跨马。
“城上的人听着,我乃太子曹景风麾下,荡寇军主帅白奉先。今奉太子之命,统领鬼州。守阳、鬼州二城均已臣服,劝尔等速开城门,迎我入城!!!”
通过自身内力,将自己的声音的音调提高了不少,不止城池上的守军听的清楚,就连城内不少地方,都能听到。
不过,听到归听到,却没有人做出回应。
城头门楼,阁台后面,作为城主的陈四海和主将胡雀并肩而立。陈四海一身玄青色锦袍,年纪不大,身形高大健硕,长相和身材到和吴靖宇有些相似,看着更像是个武将。站在其身旁的胡雀,身披锁子甲,腰挎长刀,身形竟是比陈四海还要高大,和白奉先不相上下。
“此人内力不俗,是个高手。”
“与你比之,如何?”
“未曾比过,不可评价。”
陈四海嘴角微扬,微微侧目,看了看自己身旁的多年好友。话语间,他已听出胡雀强烈的战意。
文武第一,武无第二。
“想去?”
握着刀把的手紧了紧,“听你的。”
陈四海摇了摇头,“不必与之交战,对方虽有二十万大军围城,却难以攻破南语城。南语城城高且厚,无论是守城将士和粮草供应,我们都十分充裕。况且,只要我们守上三天,北方的援军,就该到了。到时候,前后夹击,你就可以去战个痛快了。”
“听你的。”
胡雀又是简单三个字,让陈四海有些无奈。放在平时,胡雀虽然话少,却不是“惜字如金”之人,只是现在,他需要专心去压制内心浓烈的战意。
为了避免这位“好战”之人,忍不住内心的战意,偷跑出去和人家打架,陈四海决定带着自己的好友离开这里。
“走了,府上还有好酒。”
“不信,你那点藏酒,我都喝得差不多了。”
“还有藏起来的,你不知道的。”
这句话终于引起了胡雀的兴趣,看着一脸认真模样的陈四海,挑了挑眉。
“走!”
就在二人刚刚转身准备走下城头时,
嗖!
一声破空之响,伴随而来的是惊呼声,以及断裂落地之声。
胡雀站定脚步,不肯继续向前走。
这声音,他并不陌生,是箭羽的破空之声。
城下,刚刚完成拈弓搭箭的白奉先,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
城头一杆被自己射断的旌旗,以及周围士兵那惊恐慌乱,想要躲藏却又无处躲藏的焦急。
从白奉先所在的位置,距离城头,直线距离足有近四百步。仰角直射,一箭射断拇指粗细的旗杆。无论是从力量还是精准度,远超常人数倍不止。
小露一手的白奉先,可没打算就此停手,接二连三。
嗖!嗖!嗖!
三箭连发,在所有人的目光注视下,连着三杆旌旗,断裂落地。
城头上,所有守军都被吓得无法言语,更是有人将手中的武器都吓掉了。
城下,身后二十万大军,虽只有前面的军士看到这场景。震撼之后,发出惊呼,随即便是呐喊声,后面的人,虽不知晓发生了什么,但振奋的情绪是会传染的。
“赞!赞!!赞!!!”
三声震彻云霄的喊叫声,让整座南语城都为之颤抖。
“哈哈哈,南语城真是无人,且看我将城头旗帜一一射下!!”
白奉先的话,可谓是将自己的狂妄傲慢展现的淋漓尽致。只不过当你真的有足够的实力时,狂妄傲慢,也会成为令人畏惧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