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是未中毒,而是凭借高深功力,强行将体内毒气逼至一处。才在关键时刻偷袭了常暖玉,也算是救下了叶心如。白奉先自己心里十分清楚,自己虽然是逍遥境,却也不过是刚踏入门槛。对方二人联手自己也能应付一二,只是现在自己已然中毒。虽然刚才全力一击打伤了对方一人,可是代价却是现在毒气游走全身,自己却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再次做出攻击了。
事到如今,只希望对方不是被自己刚刚那一击吓到,不敢贸然进攻。一旦对方看出自己没有了一战之力,他们就将成为‘鱼肉’,任人宰割。
眼下却是落得个绝地处境,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听天由命了。
吴应龙这边,虽然看出了白奉先已是强弩之末,却并没有着急攻击。而是选择就这样对峙着,一来让那白奉先毒素在身体里进一步游走,免得一会有什么意外。二来也是拖延时间,让常暖玉伏缓缓调息,恢复内伤,也好在一会的战斗中作为后援。
白奉先同样不动声色,慢慢运功,尽快消除毒气的影响,只求能有一战之力。
整个客栈除去白奉先和黑白无常,其余众人均是不省人事。大厅寂静无声,针落可闻。
最先打破安静的是吴应龙,看出白奉先正在运功逼毒,他可不能让其成功。
“这位朋友,想必你此时不好受吧。”
白奉先目光警惕的看着一脸笑容的吴应龙,没有言语,而是专心致志的继续运转九天玄功。
见那白奉先并没有理会自己,吴应龙可没打算就此安静下去。言语的攻击和挑衅接踵而至。
“我知道你已经中了我们的‘魂消琉璃散’,你之所以能伤了玉儿妹妹也不过是强弩之末,困兽之斗。如今恐怕已经是四肢无力,头脑发昏,使不出半点力气了吧。”吴应龙轻轻地抚摸着常暖玉胸口,为她顺气,可是在旁人眼里却是十分的淫邪,荒唐。
“因为你刚才强行用功,用不了多久,毒素就会进入你的丹田。到时候,你可就不仅是浑身无力,昏死过去那么简单了。恐怕到时候,你那一身逍遥境的功力,都会被化去。”
白奉先依旧没有理会吴应龙的话,他这些话看似说法合情合理,但其实漏洞百出。白奉先虽然是半个初出江湖,但至少它知道,他所中的这种毒,不过是迷魂散一类,让人失去行动力的毒药。像吴应龙口中所说的,能化去功力的毒药,本就稀少,十分珍贵。
见那白奉先并没有被自己的话语所吓倒,吴应龙又调转话头,将言语引向了白奉先怀中的叶心如。
“我见你紧张那女子的紧,怎么,是你的相好?我可是知道,她叫叶心如,可是当今美人榜榜眼。十年一遇的美人,真是不可多得的方物。你放心,等你倒了,我会好好怜惜她的。”
听罢此话,白奉先只感觉浑身气血上涌,再难以集中精神,调动内力。
“你们到底是何人?为何无故向我们下毒!”
吴应龙如同看稚童一般,“你这个人空有一身武力,没想到却是一个初出江湖的雏儿。你这样的人,真是看了让人生气,你该死!”
白奉先忽然想到了死去的巡防卫左虎的一句话,‘你该死!’,如今在这里又听到了这句话,看来自己无论是在江湖还是庙堂,都是一个“该死”之人。想到这些,原本就无力的身子仿佛更重了几分。
“你如今想必已是强弩之末,我劝你不要无为抵抗,还是乖乖束手就擒。我兄妹二人不会亏待你们的。”
白奉先咬紧牙关,低声道,“在下白奉先,师承九天玄掌白故雨,同是江湖中人,还请告知到底是何方神圣,我们哪里得罪了你们,为何要与我等为敌?”
“呦,这是打算报了师门,让我们投鼠忌器吗?哈哈,小子,你这伎俩对别人或许管用,但对于我们黑白无常却是无用。无常索命,厉鬼勾魂。任你是天王老子也不管用,今天遇到我们算你倒霉。”吴应龙指了指瘫倒在桌子上的花四郎,“你救下他时可曾想过他为何被追杀?”
看到四郎,再联想到那晚花翎所中的毒,白奉先顿时心中了然。
“是你们?!”
“哼,这小子和你一样,初出茅庐多管闲事,自诩为侠义心肠,坏了我的好事。原本你要是不去救他,任他自生自灭。我们见他死了,此事自是一了百了。怪就怪你也是个好多管闲事的东西,如此栽倒我们手里,你可后悔当初救下那人。”
听到这些,白奉先不怒反笑。“连城自幼追随师傅习武,师傅多次教导,行走江湖,与人为善。你若是问我是否因救人而落下困难境地后悔,我自可告诉你。虽九死尤未悔!!”
“说的好!”
白奉先话音刚落,一声喝彩犹如惊雷响彻在酒楼大厅之中。人未来,音先到。更何况,此声音一出,整个客栈大厅都是抖了三抖,足见这发声之人的功力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