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父等人之所以这样做,也是秉持着读书人‘耕读传家’的传统,给你们这些子孙后人积攒一份家业,以便于你们好潜心苦读搏一份锦绣前程啊!”
“吾儿,这并非是我们的错,我们也根本就没有错啊!”
孙曰恭听到这话,豁然扭头直视着他。
那双眼睛里面,竟满是恨意与悲凉。
“历朝历代都是如此,那就是对的吗?”
“什么狗屁‘耕读传家’,你们霸占庄园良田,欺压奴役平民百姓,这算是哪门子的圣贤道理?”
“朝廷没有错,杨大人也没有错,不将你们这些蛀虫米虫给清扫干净,我大明迟早会有王朝崩塌的那么一天,而你们这些士绅缙绅全都是大明的罪人!”
此话一出,孙贞彻底被震惊到了,直接吓得瘫软在了地上。
疯了!
这儿子绝对疯了!
他竟然敢说出这般大逆不道的话语!
“孙曰恭!”
“你这个孽障!”
“你这个孽障啊!”
“来人,快来人,将这个孽障押下去!”
既然劝说无用,那就只能来硬的了!
孙贞准备将他关押在房间里面,省得他疯了后出去惹什么乱子。
士绅之家都讲究一个脸面,要是被外人得知,他孙家出了这么一个孽障,那真是脸面丢尽!
“家门不幸!”
“家门不幸啊!”
孙贞老泪纵横地叹气道。
然而不等孙府下人过来,孙曰恭就突然起身,直挺挺地向外走去。
“孽障!”
“你要去干什么?”
孙贞慌了,急忙喝问道。
然而孙曰恭头都没回,只是留下了一句冰冷话语。
“我错了,你们也错了!”
“但杨大人是对的,皇帝陛下也是对的!”
“我要去追随杨大人,与他一起扫清你们这些蛀虫米虫!”
听到这话,孙贞如遭雷击。
眼见孙曰恭越走越远,他这才疯狂嘶吼道:“快拦下他!”
“快拦下他啊!绝不能让这个孽障踏出府门半步!”
一众家丁见状,纷纷上前阻拦,然而下一刻他们就满脸惊恐地后退。
因为孙曰恭拔出了腰间佩剑,直接将一名家丁给划伤了。
鲜血飞溅之下,所有家丁都不敢上前,吓得倒吸一口凉气。
“疯了!”
“二少爷绝对疯了!”
孙曰恭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
“拦我者死!”
撂下这句狠话,孙曰恭大步离去。
孙贞见状气得破口大骂,不断催促家丁上前拦住他。
然而一众家丁却是面面相觑,没有一人胆敢上前阻拦。
一个月多少工钱啊,你让我们上去玩命?
于是乎,孙贞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孙曰恭走出了府门,就此扬长而去!
回想起这个逆子那些大逆不道的话语,孙贞气得喷出了一口老血,直接昏死了过去。
管家见状吓得冷汗直流,当即安排人手将孙贞背回了房间,然后又命人去请大夫,忙得一阵鸡飞狗跳。
“对了,快去给大少爷写信!”
“一定要让他回府一趟,拦住二少爷!”
孙府大少爷,孙曰良,现任监察御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