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钱胡同。
让岁绿送了白氏的丫鬟出去,又让柏翠把几样礼盒给登记造册,就搁在这处宅子的库房里。
看着门口进来的左成问:“怎么样?”
“本来定的是三日后就押解发配去大别山石矿的,但那陆秀苗关进大牢后就嚷了出来说自己怀了孕,张县令便让人请了大夫把脉确诊了,何捕头见了我就转达了张县令的意思,说是陆秀苗怀了孕,只能容情,暂等陆秀苗在牢里怀胎生育之后再行配役。”
左成拱手回:“那洪家宝没能进去金家门,找不到金公子,又往县衙大牢去了,花了点银子打点,进去看了那秀苗,出来后就接着去金家门口蹲着了。”
“不过一直没见那金公子出来—想是金家今天应该发生了什么事,还曾请了大夫进门。”
石榴听着,手指在桌上轻敲,“陆家人呢?”
“休堂以后那陆家两口子就先出城回去了,只那陆立柱留了下来,同洪家宝在一起呢。”
石榴听着点点头,让左成先下去歇歇。
等左成下去了,一旁刚进来的岁绿才低声道:“那春雨姐姐拉着婢子在门房上说了好一会儿的话,婢子想她定是故意漏话给婢子的。”
有些话,她一个丫鬟代主子送礼来自是不好同她多说,毕竟,她又没问,但说给她的婢女听就不一样了。
“哦?她都说了些什么?”
“春雨姐姐说同婢子真是聊得来,很想留下跟婢子多说一会儿话的,但不放心自家闺蜜得赶回去伺候她家姑娘呢,说是今儿府里发生的事多,她家姑娘心情不太好,不但要操持家里里里外的,老太太又气病了,且又要操心着过几日从金家隔房里挑一个孩子过继到名下来教养的事……”
石榴听得挑眉,白氏要过继隔房的孩子?
洪氏说的那传闻难不成是真的?金公子真不行?
那秀苗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难怪金家那边没动静,白氏还专门让丫鬟送礼来走一趟。
她本想着,秀苗肚子里怀了金公子的孩子,按金家老太太处理,肯定是要子不要母的—
可白氏竟要从隔房过继,那就只能说明金公子不能生了,不然,等秀苗生了抱到名下养不是一样嘛。
难怪,不管是白氏还是金家的几个妾,这么些年谁都没有怀上呢,原来是金公子不能生—
金老太太又气病了?
从这么几点,石榴大概就能能猜到金家今儿发生了什么事,确实有够糟心的—
那秀苗还在牢里盼着金公子救她出去,只怕也是白等一场了。
……
金家这边,被关进屋子里冷静的金公子始终不愿相信自己不行的事实,一心认定是白氏这个毒妇见不得他好所以故意收买大夫这样说的。
等金太太来看他,他就抱着母亲一番痛哭咒骂。
金太太心疼儿子,她也不信儿媳的话,这么些年,儿媳把控着金家内宅,由老太太信任看重,又渐渐经手绣庄的生意,心也是越发的大了。
她觉得白氏自己生不出来,所以才不想让其他人生,故意说儿子不能生,好抱养一个回来,怎么教养,还不是她说了算?
白氏就是想霸占独吞了金家的家业呢!
她可不能让她得逞!
于是乎,金太太就找了信得过的外院家丁,偷偷出去请了个大夫从角门带进来。
她以为神不知鬼不觉,但金家的一切都在白氏的眼皮子底下,金太太一动作她就知道了,只不过,没有管罢了。
另找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