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方应了一声,麻溜的将手里拽着的一把线往下一拉,空中飘着的孔明灯便俱都跌落了下来。
清河之上恢复寂静,睡得早的村人们压根就没人发现今晚这里还有过一场孔明灯宴。
便是看见了,还以为是谁在为科举祈福。
毕竟,四月里还有府试,八月里也有院试呢。
——
第二日,下河村里一片喜气洋洋。
李族长借着这次大办宴席,当然,请的只是本村和李族长家的一些亲戚罢了,说是大办,还真没有要嚷得十里八村皆知的程度。
族里夫人们都来帮忙张罗酒席,石榴跟李老爹他们一起到了族长家,迎面就被李族长他们请了进去。
堂屋里有说有笑的,今儿的主人翁李荣生被一众老头老太太打趣着,一张脸都红得不行。
他今年十三了,说亲还不急,但老太太们见了好娃子哪管急不急呢,有个合适的都想说上一说的。
等石榴进来,大家这才放过了李荣生,转而就盯上了石榴。
石榴也是个说亲的热门人选,但大家也只是打趣,可不敢真凑上来说给她做媒啥的,毕竟,他们谁家的亲戚侄孙的,可自问是配不上石榴的。
石榴可不像李荣生那般脸皮薄被说红了脸,大大方方的和一众长辈们都是有说有笑的,谁说个什么都能接住话,绝不让话掉地上的,也是逗得长辈们高兴的不行。
一番说闲下来,石榴溜出了堂屋,转头就遇上了李荣生。
“荣生,你厉害啊。”
李荣生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石榴堂姐,你可别打趣我了,也是我爷爷太高兴了,今儿这酒摆得我也是不好意思得很,毕竟,我还没真的中上童生呢。”
石榴就笑,“县试你场场都榜上有名,名次还这般靠前,府试自然是没问题的,族长爷爷高兴,也能理解。”
毕竟,这可是李氏一族搬迁落户在下河村这么多代人的头一份,别说府试没有意外必中,就是府试真被刷了下来,这县试的前几名,也够荣耀一番了不是。
李荣生暗暗的握了拳,“府试我会努力的。”
——
吃了族长家的酒之后,石榴也没在家里久留,隔日就辞别家人,踏上了去府城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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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作坊这些有李继和和姜丙几大管事盯着,吃食作坊这些有都是族人村人们,过命的交情,羊工坊这边也多是族人村人和各家的亲戚们,没乱七八糟的人,都是尽可放心的。
大家按时上工,稳定拿工钱,一年致富,三年奔小康的,谁也不会怠慢了事。
石榴回来匆匆,离去匆匆,倒是叫家里人为她担心不少。
除了家人,还有人挂记着她呢。
“又出门了?”范晋听到李荣樟的话,怔了怔。
“是啊,我二姐说了,这次出门估计得几个月才会回来呢!唉,又得好久见不到二姐了。”李荣樟也很是感伤。
范晋沉默了须臾,才缓缓道:“那晚看了孔明灯,她真的什么都没说?就没什么话要你带给我的吗?”
李荣樟摊手,“师兄,你昨儿就问我了呀,是真的没有,要是有话叫我带我还能自己吃了不成?那晚看了灯我二姐就说困了要回去睡觉了,我看她什么反应都没有。
不是,师兄你那到底写的什么玩意?我一个字都没有看懂,我估计我二姐也什么都没有看明白,毕竟,她识字都是我教的!”
范晋:......‘识字’还用得着你教。
不过...范晋陷入了自我怀疑,拼音有出入,说不得她还真没有看明白他写的都是什么意思?
看来表白这种事,还是得亲口说出来。
范晋深呼了一口气,等下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