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榴,你在城里听说了没?今儿县里有差爷来,说是榕江县那边出了一群厉害的土匪,屠了好些村落,杀了不少的人,前几日都流窜到前坪县了,离咱们也不远了,差爷说了,让他们各村自己警醒些提防着呢。”
李族长上来就道。
“是啊,这事我还没跟村里大家伙说,听说你回来了,这不赶紧过来,咱们好好商量商量个章程,这土匪屠村劫财,要真蹿过来了,咱们村一准是要叫土匪杀进来的!石榴你聪明有主意,好好想想,这事咱们村该咋办?”
刘里长急得是满头冒汗,当了这么些年里长了,打他爹当里长那会儿起,就自没遇上过这种事的。
他作为里长,自然是要为全村人的安危担心的。
那可是屠村的土匪,凶恶得很,真来了,能得着好?
“啥?有土匪?”乍然听着这事,李老爹也是白了脸,“那咋办是好啊?”
李氏祖上逃荒过来的,但到这下河村几代人了,还从没历过啥大事呢,慌也是正常。
“可不是?那土匪屠村为财,来了只要一打听就知道咱们村富,一准是要盯上咱们村的!”刘里长道。
在这之前,他还每天自得如今他们下河村在十里八村的日子是最富庶的,不是说家家都是有钱大户,但比起别村来,他们村可再没有一户吃不饱穿不暖的。
可有了这样的事,他真是一点都得意不起来了,还不如回到过去呢,如今的他们村,那可就是给土匪立着的活靶子呀!
土匪来了不屠其他村都肯定要屠他们村的!
这可真是夭寿哦!
石榴后头叫左成细细打听清楚了,听说这批土匪人数至少不少于七八十号人,半夜进村,闯进门二话不说就挥刀,然后搜刮了每家财宝放上一把火就走人,一点不拖泥带水.
屠了这么些村子,就只有一个村子里有一个十来岁的少年侥幸躲过了土匪的屠刀,这细节便就是这少年说出来的。
七八十个手持凶器心狠手辣的土匪,这到哪个村,哪个村都是全村覆没的,这普通村民哪能打的过恶匪?
都知道土匪是半夜来,但是哪个半夜会来,谁也不知道,这担惊受怕着就已经先叫村里人心惶惶落了下乘了。
但不知道不说,知道了,石榴肯定是不会坐以待毙的。
这里是她的家,满村都是她最亲最近的人们,保卫家园,是必须的事!
不管土匪会不会来,这该做的准备不能不做。
当下石榴便道:“这事我在城里已经听说了,回来的路上就细细想过了,里长叔和族长爷爷,您俩愿意都听我的吗?”
话没落音,刘里长就急道:“听!指定听石榴你的,你说,咱咋防备?”
谁也不想家破人亡,他是真没主意,这不才赶紧来找石榴嘛?
李族长听石榴这么一说,就知道她有主意了,当下也是忙道:“石榴你有啥章程,只管说,村里没谁不听。”
这话可是不假,满村里,现下不听里长,都没人不会不听石榴的。
都听就好,她也好安排,石榴便即道:“既如此,里长叔就召集各家开会吧,这事,得叫大家伙都知道。”
刘里长见石榴有主意了,也是点头,赶紧让儿子去敲锣通知各家各户都到村中心大磨坊处来开会。
上午衙差进村大家伙都瞧着呢,本以为是说收税粮的事,但哪年也没这个时候就通知的,且一般都是县里的书吏来,所以都好奇着呢。
这会铜锣一响,大家动作迅速,不过一刻多钟,就都汇聚到了村中大磨坊,包括刚刚下工的作坊众工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