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能造纸的士族卖的贵，而是造纸的成本经多次优化还是居高不下，所以也成了文人中的硬通货。

可韩斌改进造纸术后，这种情况似乎反了过来，南方士族的纸张几乎进不了洛阳。

南方之所以没受到宣纸的影响，倒不是韩斌放过了南方市场，而是现今伊阙的产量只能勉强供应洛阳长安两地，还都是皇家和士族订单，所以别说南方，就连洛阳几乎见不到韩斌的纸。

之前李隆基不是问过刊印问题吗，那时韩斌才知道是各族要优先誊抄家中典籍，才导致市面上纸张不足。

现在看来，这帮士族才是真正的商人，屯下的纸张已经到了扬州，数量之大一经面世就把本地纸张直接腰斩。

可怕的是你南方士族还没法跟着降价，毕竟成本摆在那，也不能像丝麻走精品路线，因为你的纸不够白也不够结实。

至于传统造纸中的防虫工艺，也被士族用专门药水处理过，可以说韩斌现在的纸几乎没有短板。

关于书籍则更有意思。

五姓不希望书籍在中原变得廉价，尤其是自家经典更是能不出就不出。

哪怕已经答应李隆基要将自家经典传世，连四书五经这类传统书籍的注释版本，都是一点点的往外挤。

一点都不痛快。

可现在到了扬州则完全不同。

各家的学说有保留的刊印发售，在扬州游学时收录的书籍，四书五经类的通用版本更是大规模发售，价格之低廉几乎到了不顾印刷成本的地步。

想想看，买一本书比买同质量的纸贵不了多少，还全是阳版印刷，不仅字迹清晰，字体大小笔划之规范无不让人惊叹。

再加上标点符号的使用，更是把影响阅读理解的断句难问题彻底解决。

可以说，只要你识字就能准确阅读，长此以往还要士族干什么？

“大家不用担心，文章千古事，不是凭一些纸张刊本就能颠覆的。”

“哦？陆贤侄有破局之法？”

顾长武眉头一抬，有些意外，可马上又转成了失望。

因为陆简所说的无非是士族在朝堂中的话语权，以及历朝对朝廷人才的供给，要各家一起对李隆基施压。

至于纸张，则是收购，你既然卖的低，我就不自己造，而是买进囤积稳定价格。

觉得这么好的纸，不可能无穷无尽，直到五姓的纸张卖完，就是他们抬价销售的时候，到时还是他们说的算。

听后，不少人都无语了。

他们不知道吗？这种事以前也做过。

可这一次是五姓和皇帝一起下的手，他们会跟你谈，或者说等你谈下来，怕是江南已经沦陷。

至于收购。。。

也只能这么办了，希望如众人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