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另有一处水柱冲天,这次卢承适动了。
迅捷的身法携狂风直压水柱中的黑影。
骆驼暗笑一声,虽然没能骗过你,但身在水中的我又是你能对付的?
拳脚相碰水柱尽碎,飞溅的水滴如箭矢激射,骆驼夹着陆简显出身形。
水中的骆驼的确不是卢承适能对付的。
只一下,卢承适就被踩了下去,骆驼一声轻笑,借着刚才那一脚之力想走,却觉得脚下一顿向下坠去。
低头去看,脚上竟绑着缆绳,不用猜也知道是刚才交手时卢承适干的。
“你师傅没教过你,不能力敌便要智取吗?”
只见卢承适手握一根缆绳,周身蓄力劲风鼓荡,再次拔地而起,他要趁骆驼没水可用,一击制敌。
“我师傅只说过,蠢才是无药可救的,四周都是水我又怎么会无水可用!”
骆驼脚下水劲再起,竟引得水气凝聚,不弱于翻船之威的一脚下跺。
围观之人敢肯定,这一脚要是踢实了,卢承适不死也必无再战之力,甚至可能成为此战第一个陨落的六重天。
可惊天的碰撞并没有如众人所想的发生,只有骆驼的御水神通直直贯穿残破的半艘五牙大舰。
水浪再次分解着五牙大舰,裹挟着碎木的浪头不停的向四周舰船撞击,却不见卢承适的身影。
骆驼自知不对,正寻找着卢承适,哪知一股劲风从身后袭来,目标竟是陆简!
“都说了要智取,怎么可能还和你硬碰硬,你们俩必定要留下一个!”
骆驼没功夫去想卢承适究竟怎么利用御风的手段到的身后,他只是下意识的扯开陆简,把自己让了出去,硬接拉箭锤似的重击。
“噗!”
伴随着‘咔咔’骨裂声,骆驼和濒死陆简纷纷狂喷着鲜血,如断线的风筝远远的飞了出去。
趁你病要你命,卢承适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刚才交战时他也看出来了。
各家六重天都留了力,好像不太愿意思彻底与南方士族死斗,其实也没什么错,毕竟六重天可是士族的高端战力,怎能轻易折损?
可一个不痛不痒的结果,一定不是皇帝想要的,也不是卢家想要的,所以见血是唯一结果,而且最好是明面上打头的陆家。
被砸进了船仓的骆驼,没在意自身的伤势,而是先为奄奄一息的陆简祛除内劲。
只要把卢承适的内劲驱离体外,那点外伤在四重天的修为面前根本不算事。
可卢承适的追击到了,逃又逃不掉,硬接又无能护的住陆简。
就在骆驼面露决绝时,陆简气若游丝的说道。
“别管我,他不会杀我的。”
“不会杀你?刚才那一击就是奔着你去的,不会是被打糊涂了吧。”
骆驼一刻不敢停的为陆简驱离着内劲,怎奈何卢承适的内劲属性也是偏柔的,没有至刚的真气驱离起来真的很慢。
但多少还有作用,至少陆简能说更多的话。
“他的目标是你不是我,六重天比四重天要值钱的多。”
这句话瞬间点醒了骆驼,开战时擒陆简为的是要挟陆家服软,为的是不战而屈人之兵。
可开战后陆简已经失去作用,因为战与不战陆简说了不算,所以他的死活根本不重要,现在卢承适要的是战果。
要么双方战到族中子弟死绝,要么六重天溃败,显然卢承适选择了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