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死马当活马医嘛,没毛病,随即韩斌高高竖起大拇指给了苗花一个大大的赞,然后又想起什么重要的事。
“外婆,那些病人付药钱了吗?这么多药可得不少钱呀!”
“咱家是什么人,能跟受难的百姓要钱吗?伊阙县侯的脸还要不要啦?”
欲哭无泪呀,两三千人的药材,说不要钱就不要钱了?
虽说不至于破产,但也足够肉疼,可是善事已经做了,总不能再去找别人收钱吧。
“哎,就当做善事了。”
“做什么善事?不向百姓收钱还可以向朝廷收嘛,陛下很大方的,药钱已经给了,虽然药价低了些量却很大,也没少赚,你看伙计不都很卖力吗。”
韩斌顿了顿,周围伙计虽然已经疲态尽显,脸上却有着抑制不住的兴奋,显然苗花出手很大方。
也是韩斌早些年把商铺收益和伙计工钱挂钩,只要多劳必会多得,所以眼前这么大的工作量,他们也会玩命干。
所以苗花是懂资本的,后世很多资本家就是给你一点微薄提成和绩效,然后让你玩命加班。
“原来如此,不过还是要告诉他们,赚了钱可不能显摆,人们病时会想到大夫,病好了后也最看不得大夫赚钱,何况本就是一场灾难。”
“用你教,干活去!铁头都卸六车了,你才卸两车,得什么时候才卸的完,看看后面还有呢!”
顺着苗花所指,街角又有一支车队转了出来,韩斌当即装起死狗,可惜苗花没给他这个机会。
武道苦力怎能轻易放过。
坊门落锁,城门关闭,星星点点的灯火辉映着无人的街道,增派的武侯来回巡弋,生怕再有什么大蛇扰了夜晚的安宁。
不过,今夜武思注定不得安宁。
“给个合理的说法,五姓七望的人下狱的下狱,辞官的辞官,朝廷正是补缺之际,临时开科就是证明,你却让我等士族去和贱民相争不是羞辱我等吗?”
“武思,你贵为祭酒,不可言而无信吧,收钱时信誓旦旦,现在告诉老夫我家子弟未必能中是什么意思?”
这些人都是一些小士族,别看他们远不如五姓七望,但随便几个抱起团来,五姓未必敢惹。
武思正是收了他们的钱,所以得知誊卷规则后,纷纷找上门问先前的交易要怎么达成。
还能怎么操作,退钱呗,但是你愿意退别人愿意收吗?
自家子弟只要做了官,那是多少钱都能捞的回来,更别说在其他方面给各家的方便。
“以前我帮你们安排了多少人入朝,现在一点情面都没有?钱全额退回,没有一点损失,我还搭进去考官的好处费呢,亏的是我呀,再说了堂堂士族还考不过那些野路子吗?”
真要考经论义,士族重来都不虚,可真正有两把刷子各家有几人,如果当真全都学问了得,也不会来走武思的后门。
“你刚才也说了,朝廷未必以经义取仕,那能中的人更是少的可怜,更不提还有同族竞争的情况,所以武祭酒问问你那秘书监的兄弟吧,实在不行联系武惠妃给陛下吹吹枕头风。”
说话的人是弘农杨氏家主,他们在士族中说不上大,影响力却不小,据说隋朝开国皇帝杨坚就是他们这一脉的。
但杨氏中也有人不承认杨坚一家,不过不妨碍弘农杨氏在隋的扩张,直到李唐初建才拔除杨氏大部分势力。
所以弘农杨氏在唐代还是要弱于其他五姓,沦为中等士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