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走了,朝臣不敢再多说什么,只能跟上。
毕竟皇帝刚才分明动了火气,再逼着人家表态,谁知道有什么后果。
帝王怒杀忠臣又不是没有发生过。
路上,武思来到韩斌身边。
“韩侯,荥阳郑氏底蕴深厚,只可为友不可为敌呀。”
“祭酒大人,实不知与我何干?”
武思虽说没与韩斌正面冲突过,甚至多次示好,可无论张说还是殿前论道都有他的影子。
洛阳线人暴露导致卢劲松遇险,还有火药失窃,几乎都是查到宫里时线索就断了。
如果不是查到皇帝身上,那必然是查到了皇子或者后宫里。
武思的妹妹可是四妃之一的武惠妃,这个女人对权力的渴望在历史上都是有名的。
谁叫武曌开了个好头呢。
所以韩斌不想答理他,而且自己依稀记得武惠妃挺短命的。
见韩斌不冷不热的态度,武思也不恼怒,只是凑到近前自信的说道。
“世家有别于他人之处在于,就算造反也是高拿轻放,荥阳郑氏只会死几个替死鬼,我说的,皇帝也没办法。”
“还有,劝韩侯一句,流水的王朝铁打的世家,历朝历代不是没有与世家作对的皇帝,但结果呢?哪怕是我那位祖奶奶也没赶尽杀绝不是,所以韩侯还是要看清前路的好。”
我插咧!就不装了,摊牌了?
听着已经和造反没什么区别了,谁给你胆子,对我这个清正廉明、两袖搂风的大忠臣大放狂言的?
当然,知道历史进程的韩斌是不可能站到武思那边的,但是人家话都挑明了,不顺着点一会打脸时怎么会爽呢。
“那怎么办?五姓之中除了清河崔氏我都得罪完,只能做陛下的忠臣了呀。”
武思一听有门,心下狂喜却不敢过多表露,不然以后这家伙肯定会爬到自己头上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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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故作高深的一笑没有回应。
知道武思在端架子,等人舔着求他想办法,但韩斌会惯着他吗?
显然不会,仍旧平静的前进,两人并骑不紧也不慢,看似平静却在无声的较量着。
好半天过去了,武思没有等来韩斌的跪舔,心里快绷不住了。
偷瞄一眼韩斌,还是那张无所谓又欠揍的脸,暗赞此人年纪轻轻,养气功夫居然比多数朝臣都了得,能屡次被皇帝委以重任也不全是靠运气呀。
但是你要再不求我就快到鸣嗥山了,那时可不方便聊忌讳的话题。
一会大戏演玩便胜券在握,现在愿意和你磨时间,只是想搞确定你身后的人是谁罢了,真当老子会先开口吗?
临近山脚,武思还是憋不住了。
“韩侯只要你酒坊和造纸的生意添我一份,世家必不敢碰你。”
“说半天你想借世家名声勒索我?你个穷鬼!tui!啥也不是!”
???
堂堂国子监祭酒,祖奶奶还是皇帝,家财就算不如你多,也非寻常豪族可比,会缺钱?
我要的是一个明面上的合作关系呀,那时是不是我武思的人,还不是我说了算,这是投名状啊喂!
可转念一想,武思才觉得自己失了智。
韩斌出身商贾,重财是必然,不看重钱那才有问题,你要一个商人的钱不是要他的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