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搭理是不对的,契丹人和一般盗匪完全不同,他们原来都是战士,不一定有组织但一定有纪律,白洋淀又在安东都护府后方。
随着契丹主战派的失败,白洋淀势力的壮大也成了必然趋势,韩斌甚至怀疑契丹主战派与白洋淀已取得联系。
未来对安东都护府形成夹击不可能成立,但千余人以游击方式骚扰,或截击安东军的补给线还是很容易的,别忘了契丹人和许多游牧民族一样,他们比中原多数军队都善于游骑战术。
“公事在身,能战的人手也不多,先谈谈看能不能把人要回来。”
权衡利弊后,韩斌打算谈判要人,却引起了张守珪的不满。
“谈?你和契丹人谈什么?军中男儿死则死矣,岂能苟且?”
到底是军人血性,张守珪言辞语气充满了对韩斌的不屑,认为谈判的事只有那帮文人才干的出来,真正的男人能动手就不该废话。
“那斥候不是你的亲信吗?你舍得弃他而去?还是说你这两三百人想进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与多你几倍的人作战?天时、地利、人和你一样不占有的打吗?契丹人能活捉他就能直接杀了他,为什么留活口?”
对于人命韩斌永远都会认真对待,对张守珪也不会有好脸色,哪怕知道他并没有什么坏心,想到初春时节青黄不接,契丹人抓而不杀,为的肯定是财货。
几个问题抛出,张守珪被梗的说不出话,他其实也明白根本打不了,只是内心接受不了谈判的方式,因为谈判意味着让步。
“老张,人命是无价的,尤其是唐人,能用钱解决的都不是问题。”见张守珪没有反驳,韩斌继续说道:“你的人,你决定。”
还能怎么决定,只能按韩斌的意思来,难不成真为了一个人葬送全部亲军,而且还是无令发兵,赢了也要受军法,毕竟放出斥候是个人习惯,韩斌等人也不是正式使团。
乌知义领命而去,就带了两人,一个是独孤家的掌柜,另一个是周不同,主要是他太闲了,难得有刺激当然得去玩玩,韩斌倒也不担心,人家求的是财,而周不同等人是去送财的,临去时韩斌又往里加三个人。
晚间韩斌到了莫县,几人带着斥候回来了,韩斌派去的三人不见踪影,代价是几车粮食布匹和一尊琉璃。
斥候沮丧的跪在堂前谢罪,被张守珪训了几句便下去领军棍了,对于少了的那三人,众人也不问就退了下去。
“怎么不用我的人?”
“你的人只能战死沙场。”
张守珪听后一怔,对韩斌行了一礼什么也没说出了驿馆,他明白这是韩斌对他的尊重,也猜到韩斌派去的都是内卫,之所以对韩斌行礼,是因为曾经的内卫只对内不对外。
也不是内卫不对外收集情报,只是从武周时代开始,内卫的名声彻底被武曌玩坏了,她用内卫只为了监督官员,为的是铲除异己维持统治。
李隆基的内卫也做这事,但韩斌不希望这些一等一的情报暗杀人员只做些内耗的事。
突厥可汗被刺一事,韩斌得知是内卫所为,便对李隆基说过一些内卫的想法,没同意也没拒绝就是皇帝的态度。
意思很明显,你先去做,做的好我就是同意的,做的不好就是你自作主张,呵呵,和后世的领导没什么区别。
“先生,幺鸡算唐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