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源的话得到了周图的回应,并表示与独孤源决斗后这么多年第一次见他如此男人,拍着他的肩膀说是要和他一起去,免得宫中供奉出手独孤源吃亏。
这次苗花没有制止周图,或许在这一刻她觉得也该如此,不过做为医者,她还是先替韩斌把了脉。
“五脏调合气息顺畅,眼中也无充血迷茫之色,不似疯病?”
“这还不疯?都拆房了,再看那傻样,还是先前的斌儿了吗?”周图有史以来第一次这么大声的和苗花说话,看来他真的敢去大闹洛阳。
“呜呜,外。。。外婆别扯我舌头。”
刚被撑开眼皮的韩斌,还没反应出了什么事,苗花已经翘开了他的嘴,扯着他的舌头往里观察,主要是听说犯了疯病的人会咬断自己的舌头。
挣脱了苗花,韩斌干呕着说道:“外孙又没说谎,也没背后议人长短,外婆为何要拔我舌头?”
看着韩斌的反应,说的话虽然有些大舌头,却无异样的磕巴,想来是刚才下手太狠了。
“臭小子,想吓死外婆呀!”
知道韩斌没事,苗花有些怒了,一巴掌打在韩斌身上,独孤月如反应过来后,哭着在他身上打了顿粉拳。
虽然挨了揍,但韩斌心里荡起暖流,家人在为他的失常担心,这是他前世少有的感觉,傻笑着承受家人爱的鞭挞及关怀的怒视。
独孤月如打累了,韩斌才笑意盈盈的握着她的手,虽然早已不是新妇,但在长辈面前亲昵,还是会让这不满二十岁的姑娘脸红,嗔怪一声甩开了韩斌的猪蹄,躲到了苗花身后。
韩斌向众人说明了自己并没有什么问题后,向韩幢问道:“爹,这琉璃瓦多少钱买的?”
见儿子还在纠结瓦片的事,韩幢有些不悦:“一片瓦而已,能比的上眼前的大事吗?”又转向周图和独孤源两人:“丈人和亲家,准备明早一起面圣吧。”
“面什么圣?要面圣也是我去,爹!你还是先告诉我琉璃瓦多少钱买的,搞不好咱家又能发一笔。”
韩斌的话让众人摸不着头脑,见他不像开玩笑,韩栋则说道:“这块琉璃是宫中匠人所造,其品相已是上上之选,耗时半月才出这一块,为父花了八百贯才入手的,若你不是县侯他还不敢卖。”
“就这?八百贯?”韩斌的下巴要脱臼了。
花了诸多渠道才求来的琉璃瓦,被儿子鄙视,韩幢心里不太舒服:“八百贯能买来就不错了,你也不看看有几家公侯舍得把琉璃放屋顶?哪家不是把琉璃藏入密室,都打算留着传家呢!宫殿用的还远不如这块!”
韩斌心里巨震,皇宫用的都没这块好?他可是去过皇宫的,那的青绿色的瓦确实好看,可怎么也不觉得它是玻璃呀。
也不怪韩斌震惊,他记得南北朝时期玻璃吹制法已入中原,只不过工艺非常不成熟,千万件中未必能有一件入眼的。
隋朝时期用烧制绿瓷的方法烧制玻璃,成品在外形和质感上和玻璃很像,但又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玻璃,为了区分也就叫做琉璃。
韩父也没有说谎,这片有些浑浊但不怎么通透的琉璃瓦,在大唐确实难求,据说皇宫里有几副略有杂质且还算通透的茶具,都没哪个皇帝敢用,平时都是拿来赏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