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弑东将军,努尔墨渊将军的信使来了。”
“叔叔的人来了?”
努尔弑东也顾不得继续看前方战象的英姿,转头迎接那名信使。
“叔叔他一定是让我乘胜追击吧?有了这三头战象,别说什么海云关了,就算是京城,三日内我便能攻下!”
胜利的喜悦已然冲昏了他的头脑。
而那名信使则开口打断了他的话,“弑东将军,努尔墨渊将军有令,撤兵。”
“撤兵?”
努尔弑东傻眼了,他指了指身后的战象,“现在正是一鼓作气攻下海云关的好机会,叔叔居然让我撤兵?”
看着背后好不容易才获得的胜利,他实在搞不懂叔叔的意思。
“将军有令,击溃成家军便撤兵,海云关的兵力部署我们尚不知晓,且背后还有陈家军,不知道何时会再次杀回来。”
信使也只管传达命令,将这些信息带到后,当即拿出了努尔墨渊的令牌,“还请将军不要让我为难。”
“该死!”
大草原上违令者斩的铁律,让努尔弑东不得不考虑自己违背军令后的代价。
随后,他只能无奈下令,“撤兵吧。”
海云关内,陆陆续续都有成家军的将士狼狈逃窜回来。
看着他们一个个丢盔弃甲的狼狈模样,却是没有一人敢笑他们。
前线如何紧迫,留在关内的人都一清二楚,能活着逃回来,自然已经对他们心生敬佩了。
随着最后一名成家军踉跄着逃回关内,被狠狠伤了元气的成卓远清点了一下回来的人。
原本带领了三万多人去支援陈家军,而回来的,却仅仅只有两千……
而那些原本就在成卓远名下的成家军将士,几乎全部战死,逃回来的也大多都是借的别家将领的兵。
这一仗,是彻彻底底的失败。
原本成卓远还含着一口怒气,想要找陈礼问问为什么不救他们。
可在他亲自站在城墙上,看到远处那密密麻麻的匈奴军队守在关前蠢蠢欲动时,才知道如今这海云关也已然是人人自危。
“成将军……”
面对身负重伤却依旧活跃在一线的陈礼,成卓远那挥舞起的拳头也停滞在了半空中。
当晚的会议,成卓远并未出席。
整个军帐内死气沉沉的。
“战象,真的是我大炎无法逾越的鸿沟吗?”
陈先奉打破了寂静,第一句话却让原本就压抑的气氛更加沉默。
陈礼攥紧拳头,“元帅,危难当头,在下知道唯有一人可破战象。”
“是谁?”
听到这话,陈先奉连忙道。
“还能是谁啊,当然是他口里的那个萧衡呗。”
底下的将士们却纷纷开口,
“萧衡萧衡,陈礼你一开口就知道萧衡,若是他的发明真的有用,成家军至于被打成这样吗?”
“是啊陈礼,要是他真有你说的那么厉害,为什么不自己突围,还要等我们去救他,白白损失了这么多士兵。”
“我看啊,还是按照圣旨上说的,别管那个什么萧衡了,老老实实驻守海云关,等匈奴来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