喘了一口气,才疾步走到父亲身边,颜乌问道:“父亲,这位壮士是?”
见儿子回来,颜凤高兴道:“这位是你叔父颜愠派来寻找俺们的王壮士。”“这位就是老朽的犬子,颜乌。”
“兄台一路辛苦了!”颜乌忙给彪形大汉行礼。
彪形大汉也慌忙起身还礼,说道:“令郎都长大成人,娶妻生子,日子过的好快啊——”
这时,卜氏也回到了家里,便去做饭招待贵客。
颜凤、颜乌父子与彪形大汉则是摆开龙门阵,相互讲述了自那次分手的遭遇……
天黑了。
三个人还在岩洞内,围着火盆在唠嗑。
——那次郎中来了之后,意识到了什么,颜乌在岩洞最里边又搭了一张床铺,他们夫妻睡,原来那张床铺用作客床,一旦有客人前来,也可以留下过夜。
第二天一大早,彪形大汉就走了,没什么送给兄弟,颜凤就叫儿子把烤肉给彪形大汉捎回去,给他弟弟——颜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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彪形大汉前脚一走,卜氏即兴奋、欢喜道:“这下好啦,原来叔父是个大官,俺们去投靠他,郎君你也可以谋个一官半职当当,再不必过这种清贫苦日子。”
叫卜氏畏惧的是,但见郎君颜乌马上阴下脸,厉声道:“一箪食、一瓢饮、住陋巷是颜家历代先祖勤俭持家遗风,岂可随意践踏。”“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种红薯。叔父不是为颜家当官,是百姓的官。做人要靠双手起家,不能依靠别人,依靠别人起家的财富,是守不住的,不会持久。娘子今后这种话,千万别再提起。”
噤若寒蝉,卜氏不敢再做声。
这时,颜凤憔悴脸庞露出少有的欣慰,高兴道:“乌儿说的对。一箪食、一瓢饮、住陋巷是咱颜家做人立世、守节的祖训,哪怕饿死荒野也不能忘却。”
心海一股澎湃激流,撞击他每一个孝义神经,颜乌手脚不知放哪儿好,按捺不住高昂情绪,说道:“父亲,这下好了,叔父肯定知道阿翁、阿婆的情况。等你身体好些了,孩儿带颜楷去会稽找叔父,问清楚。”
老泪纵横,没有说话,颜凤只是使劲朝儿子赞许地颔首。
去会稽,是要一大笔盘缠,次日起地里的活干完,颜乌就去打猎,猎物拿到稠州集市卖。
一滴水滴到香头上,巧了。
头尾算起来,彪形大汉走后刚好一个月,下午颜乌打猎回来,快走到回岩洞路口,看到对面山路上两个人骑着马朝他这边奔过来,他惊异不已:这荒郊野岭还有骑马的人?
双方近在咫尺时,颜乌看清前头一个正是上回来的那个彪形大汉,后头一个似曾面熟……
就在颜乌惊疑之际,彪形大汉跳下马,对颜乌说道:“颜乌兄弟,这位就是你的叔父——颜大人。”
原来是叔父亲自前来。心慌的,一撂肩上猎物,颜乌扑通一声,跪拜在颜愠跟前,泪如泉涌:“叔父在上,愚侄颜乌叩拜叔父。”
也是泪眼眨光,颜愠慌忙扶起颜乌:“贤侄快起。”
当下,挑起猎物,牵起叔父的马,颜乌心血滔滔奔流,莫名的激情催促他朝岩洞走去。
离坪子尚有几步远,颜乌压抑不住情感欢欣,朝摇椅上父亲喊道:“父亲,你看,谁来啦——”
兄弟虽然多年未见,但是还是一眼认出来,颜凤也不知道从哪里闯出的一股劲,从摇椅上猛地蹦起,与此同时,颜愠三步并作两步奔过去,兄弟二人当即抱头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