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屋里的季氏和儿子颜乌赶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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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砍俺父亲。山羊是俺们家养的。”颜乌不知道天高地厚,见凶神恶煞大汉砍他父亲,一头撞向他。
把凶神恶煞大汉惹火了,他飞起一脚踹向颜乌肚子,颜乌被他踹出几尺外倒到雪地,喘不上气,脸色刷地苍白。
吓坏季氏,顾不上一切,跑上去扶起儿子,一边大骂:“你们凭啥打人,还有没有王法——”
孟富领着其他几个打手蜂拥而上,把颜乌一家子团团围住:“王法,在老爷的地盘,老爷就是王法。这方圆百里全是老爷的地盘,你们是哪里冒出的狗杂种,啥时候搬到这里定居,也不通报老爷,也不交地租,吃了熊心豹胆了。”
“吃了熊心豹胆了”骂声一落地,孟富随手狠狠扇了颜凤两个耳光,大喝一声:“去。把羊宰了,爷们正肚子饿。”
扑通,颜凤跪在孟富脚下哀求:“这位壮士,这羊不能宰啊,俺一家人就靠几头羊过冬,求……”
“给你脸不要脸了是吧——”孟富一脚将颜凤踢翻倒地,随即一脚残忍地踩在颜凤头上。
头像被踩爆一般,想喊叫求饶,颜凤却叫不出声。
其他几个打手见孟富踩颜凤的头,二话不说,打狗一般,对颜凤就是一阵拳打脚踢暴揍。
扔下儿子顾不上,心慌的,季氏跑过去拉开打手,边哭着大叫:“别打了,别打了,你们要宰就宰了吧,不就是几只羊吗,怎么可以这样不讲理,欺负人。”
眼睁睁目睹父亲被恶人踩头暴打,颜乌眼睛冒火,额头青筋一条条暴凸跳动,像将士冲向敌人的锐利兵器……
忍无可忍,就无须再忍,颜乌是头被激怒雄狮,不顾自己肚子痛,毫无顾虑冲向来恶人,小脑袋直撞孟富裤裆……
恶毒暴踩颜凤的时候,根本没防个小人小血性猛颜乌,为救父亲,敢袭击撞他裤裆,孟富猝不及防顿时人仰马翻。
慌了几个喽罗,乱成一团,担心拍马屁晚了,抢着去扶孟富。
爬起来,恼羞成怒,孟富猛兽般残暴一把凶猛抓过颜乌胸口,扔出丈外,紧接着一脚踹向季氏,朝手下喽罗喝令:“去。你们去把羊圈里的山羊全拉出来宰了,烤羊肉吃。”
势力单薄,没有反抗力量,面对几个壮汉的残忍、暴戾、跋扈、无人性,颜凤一家三口是待宰羔羊,只能忍气吞声,只能委屈自己,只能把愤怒、仇恨憋在心底。
本以为逃离了战乱,远离了战场,在这个荒无人烟山坳过上宁静、安祥田园日子,与人无争,明年将父母接过来,做梦也没想到,一夜之间遇上比战争更可怕的豺狼虎豹,还差点丢性命。
颜凤、季氏感到前程迷茫,人生的绝望,抬头问青天,天下容纳他们的立足之地在何方?
眼睁睁看自己当宝贝一样,辛辛苦苦喂养的五只山羊全被凶残歹人宰了,小颜乌气得眼睛喋血、肝痛、肺炸,欲要回卧室拿他的箭,把恶人一个个全射杀死,却被父母亲苦苦拉住,劝他,这些人都背着铁箭和马刀,他不可能一箭同时射死他们九个吧,要忍着,先保住自己小命要紧,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宰好羊,一伙人挤在厨房里,马上架柴烧火烤山羊,也不怕把人家草寮烧了。
趁一伙恶人烧烤山羊之机,颜凤悄悄对妻子说,她赶紧回卧室,把稍微值钱的东西,全拿到山上藏好,免得被抢劫一空。
等季氏和小儿子颜乌搬完东西,扶着老公进卧室,给他上伤药时,隔壁厨房传来一伙人吃烤羊嘎吱嘎吱响声、得意狂笑声,气得他们一家子脑门炸裂,五脏六腑瞬间变成遇到烈火的老房子,呼呼地烧起来,特别是小颜乌,更是气得瞳仁可怕地抽搐。
“这伙土匪、强盗,等俺长大了,俺一定要像他们宰俺的羊一样,把他们一个个全宰了。”颜乌脸怒黑了,咬牙切齿大骂。
“嘘。”季氏赶忙制止小儿子,朝厨房呶了呶嘴。
好在只是皮肉伤,没有伤筋断骨,颜凤忍痛,压低嗓音劝戒小儿子:“男子汉大丈夫,不与人争一时之气,能忍者才能成大器。处在弱势时,要韬光养晦。”
就在这个时候,厨房又传来一个歹毒声音:“老爷,那个女子长得标致,像是大户人家知书达理的千金,干脆,你把她收了。”
吓的,颜凤、季氏夫妻脸色顿时刷地绿了,心头惶恐不安起来。
手势招妻子靠近他,颜凤附在她耳朵,叫她赶紧带着小儿子逃到山里躲藏,免得遭殃。
“那你咋办?”季氏忧心忡忡。
颜凤说:“俺被他们打成这样了,他们不会再对俺下毒手,你和儿子逃命要紧,千万千万不能再被他们糟蹋。”
只好这样,一刻不敢耽搁,季氏赶紧拉着小儿子颜乌逃命去。
也是季氏命大吧,她和小儿子逃走不到一刻钟,孟富带着打手,一脚踢开草房门,气势汹汹扑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