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温宁刚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嘴唇有些疼痛,火辣辣的,一动就痛。
她以为,定是昨日咕咚锅吃多了。
她唤了小桃进来给她梳妆,小桃看到自家姑娘唇上的伤痕,惊讶地叫了出来。
“小姐,你的唇……”
温宁摆了摆手,“可能是昨日辣椒吃多了,这会儿有些上火,你让小厨房煲些凉茶来喝。”
小桃点了点头,连忙出去吩咐。
但路上她总觉得,小姐这唇不像是上火引起的,倒算是被磕破了。
算了,不管了。
小桃出去没多久,外院的苏嬷嬷来报,这苏嬷嬷还是徐氏指派给她的,是国公府邸的老人了,能干得很。
温宁仰着脸蛋,一边给嘴唇抹药,一边问道:“苏嬷嬷,有事吗?”
今早刚好是苏嬷嬷值班,她先是看到世子意气风发地出了门,此刻又看到温宁唇角的伤痕,作为过来人,苏嬷嬷一下子就猜出了温宁唇角的伤痕是怎么来的?
她高兴坏了,下定决心,待会儿就把这好消息告诉徐氏。
幸好,苏嬷嬷高兴归高兴,该办的事也没忘记,她恭敬地说道。
“少夫人,温家派人来传话,说是温家主母病重,传少夫人回去侍疾。”
温宁愣住了,许氏生病了?
温宁想了一下,这许氏向来爱惜自己的身子,虽说温正的俸禄并不高,但许氏自己有田庄铺子,又舍得为自己花钱,稍微一点伤风咳嗽,就燕窝人参轮换着补身子。
所以,上辈子到她死的那一年,许氏的身体依旧康健。
说句不好听的,温宁死了许氏都还没死。
怎么,突然就传出病重的消息?
温宁虽说与许氏不亲,但毕竟自己是在 她手底下长大的。
主母生病了,让庶女回去侍奉汤药,也是说得过去的。
温宁想了想,让苏嬷嬷待会儿去跟徐氏说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温宁的错觉,这苏嬷嬷的脚步,似乎格外欢快?
不应该啊!许氏病重她有什么好高兴的?
温宁无暇多想,她让人去自己的小库房里,挑了两条品相过得去的人参,带着小桃回温家了。
温宁刚迈进门槛,就听到里头传来温清的哭声,许氏虽说在旁边劝着,但语气也有些不耐烦。
“哭哭哭,就知道哭。”
“早跟你说了,那宋家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偏要一头扎进去,如今怪谁呢?”
温清哭道:“哪有这样的人家?花自己儿媳妇的嫁妆也就算了,连未出嫁的小姑子,都要到我房间里来偷东西,我不过是怒斥了她几句,那老妖婆就打我。”
说到未出嫁的小姑子,温宁想起来了。
这宋晏还有个妹子,名叫宋欢。
宋家原先是种田的,家里穷,宋母生下女儿宋欢之后,就把她送人了。
眼见着,这宋欢也到了谈亲的年龄。从前在乡下也就算了,但宋母到了上京之后,见识到了上京的繁华,怎么舍得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乡下的泥腿子?
于是,宋母这一趟回乡下,顺便把宋欢也带了回来。
这宋欢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刚到的时候,还会装装样子,帮忙干点家务活。
后来,在柳儿的挑唆下,她整日什么活也不干,一心就想着要嫁高门显贵。
但高门显贵,哪里是那么好嫁的?
柳儿说她,穿得太寒酸了。让她去找温清要银子,买衣裳首饰和胭脂水粉。
温清一开始碍于面子,给了她几两碎银,没想到这小姑子胃口大得很,不到两天又来找她要钱。
这下,温清不乐意了。
她摆出大嫂的样子,劝着小姑子说道。
“上京物价贵,你哥哥如今在读书,家里用钱的地方多,实在没有多余的钱,给你去买那么多东西。”
温清原以为她听到这话,会知难而退。
没想到,这宋欢竟然去找来宋母,宋母一来,连问都没问就责骂她。
“欢儿这孩子从小受苦,好不容易熬到自家兄长有出息了,没想到竟娶了你这么个恶毒的婆娘,一点银子都不愿意给她花。”
温清听到这里,差点没气坏。
她实在忍不了,顶嘴道:“夫君不过是举人,像夫君这样的,在上京街道,随手一抓就是一大把,这些日子,家里的吃喝用度,都是从我嫁妆里拿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