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景煊只关心华枫郡的战事,其他不想再提,众臣也从早前的一边倒力荐李皓天,变成又分成了两派,另一派则觉得主帅之位若非镇国公,那么只有画言成合适。
殿中两派各持己见,御景煊始终没有下定论。
至于御皇柒御思墨即将各自前往封地之事,也已成定局。
一直到天色将晚,众人离去,御景煊独自入了御书房,案上摆着的已是一叠奏折。
全是弹劾施启桓多年以来仗势欺人心胸狭隘,任人唯亲诛锄异己,而施玉莹心机深藏泼辣善妒,施家被梁宁使臣指证是真正害死梁宁庆王的幕后之手,即便施启桓已经身死,也应对施家有所惩罚。
李皓天受召入来,皇帝扔过去一份奏折,问李皓天如何看。
大致看过奏折的内容,李皓天恭敬回禀:“多年来施大人位高权重,若非积怨已久,众臣必不会在此时同声陈请,臣相信皇上心中早有决意,稳住朝堂才是如今所急。”
紧接着他又补了一句:“施家可罚,但如今玉妃身怀有孕,事关龙嗣,不如便让玉妃前往仙华行宫安养,待到生产之后——”
御景煊一双深邃的眼望着李皓天,忽而问:“施启桓多次向朕力荐你,你对施家——”
“皇上,”李皓天立即跪下,“施大人确实曾对臣有所赏识,臣也感激在心,但臣与施家绝无私交来往,臣只忠于皇上,只以诏月的安稳为重。施家错了便是错了。”
果然,御景煊对于李皓天这番回答很满意,示意孙艺给了一个小瓷瓶,便让他退下。
从御书房出来,李皓天看掌中的瓷瓶,才发现掌心都是汗。
而他得到的瓷瓶中,是他断不了的解药。
一粒药丸入口,瓷瓶扔掉,他一步步朝外走,满是汗的手紧紧握住腰间的佩刀。
…
画玄朗画允庭不再被软禁,在出宫之时甚至有朝臣路过还与他俩行礼寒暄,面色带笑。
“都是些两面三刀的伪君子。”
另一辆马车中,如音放下车帘,不再看外面那些假心假意的客套寒暄。
还记得殿审未开之前,御花园那边,那些人与施启桓一起是如何嘲讽她的两位哥哥的。
马车缓缓启程,御皇柒手覆上她的手背,“不许理会无关的人。”
如音本想解释,但还是顺从地依偎进他怀里,叹道:“今日这一出意外,倒是还了睿王府与画府的清白,是好事。”
御皇柒没说话,其实她心里知道,此事不会那么简单,“对了,给你看样东西。”
把玉扣给御皇柒看,顺道将她与夙微生在殿外所见,以及月光衔来的这枚玉扣都说了一遍。
想不通的地方也与他说,御皇柒看她推断又自己推翻,模样可爱,忍不住低头去偷香,如音微微躲开,“在说正事呢。”
御皇柒不满,环在她腰间的手收紧,“既然是它衔来的,你不如问问它。”
“它?”如音一怔。
然而眼前人已俯首压下,深深封住她的唇,也再不给她思考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