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音这一问御皇柒终是笑了,她之聪明,若是生为男子,必定不输于她的几位哥哥。
“前往玉丘山,须经往祁玄之路,却比祁玄更遥远,我想的是,你若同你爹一起去,到了祁玄就别再走了,那里会有人安排好一切,你们且先安顿下来——”
“我还是不答应。”如音打断。
“就算我爹真的免不了这一趟,我想哥哥们还有你,一定会尽力护他平安,但我要留在这里。”
“音儿,此事我已与你哥哥们商量过。”
御皇柒仍想劝,如音却坚持,从他怀中挣出来:“饿了,我去看看午膳准备得如何,你先休息。”
如音才离开,陶衍出现在房中,看到主子面色不佳,小心道:“主子,有急报。”
接过呈上的竹管,取出的纸卷寥寥数字,御皇柒看过,眸色转为沉冷:“终是要来了。”
“那边可还有别的消息?”
“回主子,一切照计划进行,并无异常。”陶衍禀告了正事,想到方才进来时看到如音的神色,又道:“属下斗胆,主子,王妃非一般女子,聪慧过人,执意留下必然也是因为您。有话一定要好好说,千万别因此而误会——”
“本王知道,下去吧。”
“属下告退。”
陶衍离去,御皇柒一个人坐在房中,缓缓闭目。
他没有对如音说的是,今日画言成才返回军营,便被软禁,画玄朗在将军府亦被李皓天派人把守,出不了府门。
朝堂之上画从年拒官让御景煊大怒,然而即便这样的时刻,画从年仍是托人告诉他,一定要护好音儿。
他何尝想她离开自己身边,但如今皇都的局势,御景煊对她的心思——
若不是一切在局中,他恨不能现在就把御景煊杀了。
…
厨房里,挥退了侍女,如音拿着扇子在炉灶前,却有些心不在焉。
灶上熬的汤冒着香气,感觉到人影,望去见陶衍站在门外,对上如音的目光便恭敬道:“王妃。”
“进来吧。”
汤也快好了,如音要盛汤,陶衍连忙上前帮忙,怕她烫了手。
“这汤真香啊。”陶衍主动找话。
“养心汤,给你们王爷补补心。”如音站在一旁抱着手,凉凉一句。
陶衍僵着背盛好汤,转身恳切道:“王妃,您别与王爷生气,王爷只是太担心您了。”
看如音脸色还是不好,他又继续道:“前些日子因为……一些事,王爷元气大伤,当知道您失踪不见,王爷是心急如焚,只差没将那宫里大湖的水抽干——”
“行了,”如音只问重点:“元气大伤,是与秦氏之事有关?”
陶衍却犹豫不答,秦氏死无全尸,确实是御皇柒动用了秘术,稍有差池便会反噬,但这是御皇柒执意要做的,任何人都不可能阻拦,因此也没让如音知道。
“你不说我也猜到。汤要凉了,端过去吧。”她挥手。
“王妃,那您?”陶衍端起汤,却发现如音没跟上。
“还有一罐药,药熬好了我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