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内,等待许久,画言成与画玄朗才见到父亲出宫归来。
“爹——”
画玄朗上前,看到父亲下马车的身影有些艰难,想要上前搀扶,被画从年制止了。
画从年步入门内,两个儿子跟着,画玄朗跟画言成对视一眼,都看出父亲这入宫一趟再归来似乎有异样。
“爹,让大夫来替您把把脉。”父亲的脸色让画言成担忧。
画从年却说:“无碍,休息片刻即可。”
侍女送上来茶水之后,画玄朗便问:“爹,听说在宫中皇上与您动手了?”
“皇帝武艺有长进,不过是与为父讨教切磋。”画从年让两个儿子坐下,许久不曾这样正色:“如今皇帝的心思,为父想听听你们的想法。”
画言成:“爹,音儿对王爷的感情,我们都看得出来。”
“王爷对音儿也极好,两情相悦的两人,哪有拆散的道理。”画玄朗也说。
画从年抚须点头:“这些年领兵在外,不能在身边常见的便是音儿,如今看她越发乖巧懂事,也是欣慰。”
对于女儿,画从年不止有疼爱更有亏欠,如今皇帝以画府上下要挟,让画府的人与御皇柒划清界限,这意味着如音与御皇柒之间要划清,夫妻如何划清,不过只有和离一条路。
画从年自然不会答应,但这事关画府上下,该是问问儿子们的想法,也是时候想想画府的路未来怎么走。
就算自己以年事已高为由退隐告老还乡不再在这朝堂之中,两个儿子却正年轻,该是有大好作为之时——
显然两个哥哥也同样疼爱妹妹,不愿牺牲妹妹的幸福顺从皇帝,画从年懂得了他们的决定。
…
夜里,兄弟二人还在阁楼上对月喝酒。
如今做了这个决定,皇帝必定不满。御景煊对如音如此执念在意,也令两人更为担心,御皇柒先将如音送出了宫是目前最稳妥的办法。
后来暗卫来报,画从年回房休息后咳嗽不止,虽有掩盖之意,但还是被关注着房中动静的暗卫发觉。
“爹说皇帝是向他讨教,但御景煊如今对我画府不满,借讨教之意泄愤也不无可能,而爹无论如何必然手下留情让出几分,一定是被伤到了,又怕我们担心未提。”
画玄朗的话不无道理,画言成吩咐暗卫继续守着父亲的房外,另让管家明日一早便请大夫过来。
后来又收到飞鸽传书,看过之后画言成对画玄朗道:“明日一早我回军营,这边若有情况切记不可冲动行事,先与王爷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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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陵地宫外的祭坛,烈火已烧了三天三夜。
天刚亮,吕月看到一队人马从不远处经过,去往的是妃陵的方向。
不能葬入皇陵但又地位较高的妃子皆是安葬于那处,只是,这些人一大早是去做什么?
趁着祭坛一切无恙,吕月悄然跟过去,却不想目睹的是那些人正在开棺毁尸。
藏身树后的她在那些人之中看到一道身影,捂住了嘴——
当今新帝御景煊站在一副打开的华美棺木前,手中的剑剑尖滴着血,一副盛怒之态,而仔细看那棺木之中,却什么都没有。
“这么多年,先帝跟所有人都被骗了?好你个御皇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