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正当皇城之中百姓对于皇帝无故囚禁睿王议论不满之时,忽而流言四起,道是当今睿王与梁宁有所勾结,就连画府也有所牵涉,百姓震惊之余议论纷纷,各有看法。
朝堂之上,以施启桓为首的一派官员向皇帝奏请彻查睿王府与梁宁通敌之事,并重提春蒐围猎画言成失职让皇帝陷入险境之事,将画府也牵入其中。
另一部分朝臣并未表态,毕竟其中牵涉到的镇国将军府不可轻动。
后来,画言成与画玄朗被召入殿中单独面圣,久久未出。
而皇城使馆之中,夙微生正被关在房内,身上是受罚的新伤,被迫服下的药丸让她无法使用内力。
受罚一夜,身上的痛意敌不过心中的寒凉,生父对她责罚,只因觉得她吃里扒外,帮着外人不向着他。
“主人!”
窗外是熟悉而焦急的低唤,夙微生靠着墙,“我没事,你多注意外面的动静。”
殷泽来到诏月之后,叶痕得以被释放,但只有无外人之时,他才会与夙微生接触,以免夙微生隐藏的身份遭人怀疑。
叶痕虽关心夙微生,但听命于她不曾妄动,如今即便担心,也不得不悄悄留下伤药听命离去了。
此处就是安放殷榕山冰棺的地方,殷泽的意思,是让她在此处好好反省思过。夙微生艰难撑坐起身,盘腿调息,她不愿花费多余的时间去难过伤心,只担心如今外面的局势。
她欠殷泽的,已经还清了,接下来,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
得知施玉莹曾去过永和殿的御景煊大怒,听完经过一脚踢倒来禀报的宫女:“朕说过不许任何人进去,你们脑袋不要了!”
宫女伏地连连磕头,说着:“求皇上开恩,玉妃身怀龙嗣,奴婢们当时是担心惹怒了玉妃会——”
御景煊怒不可遏,身后的姚君君却也不安抚不阻拦,只是静静看着好戏,直到那些人被拖下去,哭求声惊恐悲绝。
“都是施家把她宠得骄纵无度!说起来,施启桓今日早朝时联合一众官员逼朕表态,是越发放肆了!”
看着人被拖下去,御景煊仍是气极。
“施大人乃朝中重臣,理应明辨轻重,但似乎近来确实有些急躁了,再者,臣妾听闻施大人与李将军近来也走得近——”
“后宫勿议朝堂之事。”御景煊打断姚君君。
虽然姚君君所说的是实话,但这是他的忌讳。
“皇上息怒。”姚君君顿时住了嘴,转而道:“玉妃向来以正妃自居,对皇上一片痴心,只是怕别人分走了皇上的宠爱才做了糊涂事。”
御景煊转头看向她:“那你呢?”
那一双目依然阴沉,姚君君对上,轻轻笑开:“在仙华行宫皇上的心意臣妾已经明了,从此再不会做逾矩之事,皇上心怀天下,后宫充盈才是皇室之福。”
“你真的这么想?”御景煊捏着她的下颌,让她目光与他直视,姚君君吃痛却不敢避开,只认真点头。
“如此,你随朕去永和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