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殷泽要说什么,却最终缓了语气,“明日启程,你先回去准备,别误了事。”
“王妃悲伤过度精神不佳,你为晚辈多体谅。”
“没有下一次。”夙微生扔下长剑,从众人眼前走过,离开王府。
虞氏不甘心骂道:“没娘教的东西,哪里懂得人情规矩!终有一日不得好死!”
“够了!”殷泽黑着脸屏退其余人,对虞氏劝:“我已重罚过她,你又何必自找气受。”
“那怎么够,我的女儿,我的榕山就这样没了,为什么死的不是她!你重罚?我看她依然好端端,你就是舍不得,你是不是还忘不掉当年那个贱人——”
往外走的夙微生依然能听到那传来的话语,手握紧成拳。
不记得怎么回到自己住的地方的,月色下在院中站了很久,明日即将再次离开梁宁,忽而觉得自己从无定所。
深呼吸缓了心情,这一回再去诏月,她要趁此机会弄清一些事。
如今对她来说,这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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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午后,陶衍带回消息,叶痕已从刑部大牢转押往使馆,由专人看管。
“除开没有人身自由,已比在刑部大牢好太多,至少不会吃什么苦,别人也不容易有机会动手。”如音道。
“昨夜狱卒巡牢房,发现饭菜异样,叶痕又事先服下王妃您所给之药造成昏迷之象,施启桓也担心人在自己的地盘再出问题。转押使馆,若以后再出事就是柳正的责任了。”
陶衍又禀告道:“王妃,听说梁宁那边要来人了,这也是皇帝对叶痕重视的原因,夙微生‘死了’,当初的那些人只剩叶痕,皇帝的意思,还是想与梁宁大事化小。”
“梁宁那边谁来了?”如音一边整理花草,一边听着。
“目前还不清楚,或许是新派的使臣?”陶衍摇头。
如音想了想:“那边来人也不知是何目的,此事说起来,跟七王府关系最大,到时候——”
“王爷已在回程的路上,梁宁的人到的时候,王爷应该也到了,王妃不必忧虑。”
如音轻轻一笑,摇头:“担心的不是这个。”
她担心的不是梁宁的人来时御皇柒未归,毕竟她也是七王府的人,她也想去守护,不能事事只想着依靠他去解决。
殷榕山的事因七王府而起,到时候,御景煊跟朝廷打算怎样安抚梁宁?会否将七王府推出去,御景煊容不得御皇柒,会不会趁此机会——
她担心的,是御皇柒。
想起昨夜之事,陶衍斟酌道:“昨夜与那刺客交手之时,感觉刺客与王妃所用招式有些相似,且很大可能是个女子。”
“你看出来了。”如音回神,同意道:“临梦宫最多的就是女子,身手都不错,且擅易容。昨夜那人功力显然比我这个才入师门的高很多,幸好有你在。至于……对方对叶痕下手的原因是什么?”
从不参与纷争的临梦宫,又怎会与此事扯上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