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景煊握紧龙椅扶手,施启桓这一计令他心中波澜起伏。
“画从年如今年事已高,府中还有两名大将,这些年来画府独揽兵权已太久了,那日早朝之时,画从年的底气不过皆来自手握重兵,连皇上都不放在眼中,一意孤行保下七王爷,长此以往恐出大事,那时便迟了。”
施启桓继续道:“李将军有勇有谋,只是苦无表现之机,百姓不了解,但他对皇上忠心耿耿绝不会居功自傲,若能趁此机会将画府兵权收回,往后分立,相互牵制才万无一失啊。”
谈正事之时御书房内没有多余的人,张吉亲自上前给皇帝添茶,悄然看了施启桓一眼。
御景煊没言语,施启桓也不知皇帝心中如何打算,该说的都说了,不免忐忑。
“都先退下吧。”
往椅背一靠,御景煊只有这一句。
施启桓遵命躬身退出,本要出宫的脚步转而往瑶光殿去。
…
御景煊移驾瑶光殿之时,施玉莹才送走施启桓不久。
施启桓交代的事她记在心中,如果御景煊真的能收回画府兵权,重用李皓天,那么以后自己的助力就多了,而画如音也再没有靠山。
对镜添唇脂,嫣红的唇色让她很满意,春芙来报,皇帝已经到了殿外。
以为等到的是一场久违的温存,然而,御景煊命人从外关了门,她被他扯着胳膊一路拉到内室——
…
殿中榻上,施玉莹抱着肚子一直哭喊着肚子疼。
“确定是已有身孕?没有出错?!”
御景煊面色异常难看问眼前太医。
“回皇上,玉妃确有喜脉,且已是三个月的身孕。”年过六旬的太医匍匐在地,一头冷汗。
“那为何此前竟无人知晓,三个月,三个月都无人察觉吗!”
皇帝暴怒之声传入耳中,施玉莹更紧地捂着自己的肚子,这几个月来心绪不畅,烦躁不安,她竟然也没发现自己已怀有身孕,一门心思全在计较如何挽回御景煊的心,后来宫里又多了一个姚君君,她差点就没保住自己的孩子。
算起来,应是三个月前先帝还在位时的那一场夜宴之后,那是太后安排将酒后的他送到她这里,后来便极少有接触他的机会,再到宫变发生,皇都大乱,姚君君获独宠……这是她得来不易的孩子,是老天注定给她的孩子!
御景煊:“不管用何种办法,一定要保住胎儿。”
太医领命下去开方,御景煊重入内室,立在床边的春芙一下跪在跟前,哭着道:“皇上,玉妃腹中的是龙种啊,请皇上怜惜玉妃,怜她命苦——”
方才施玉莹被皇帝粗暴拉到内室,跌坐地上小腹撞到榻旁,才引发的腹痛。
起初以为她装的,但眼见她越发不对劲,御景煊才命人传了太医来。
御景煊不为所动,看着榻上汗湿额头的女人,“有了身孕却不自知,若是朕的孩儿有何闪失,你怎么担得起。”
“皇上……”施玉莹强撑起身,虚弱的模样想得到他的怜惜。
然而御景煊再道:“往后你安分养胎,没有朕的允许哪里也不许去。”
大掌捏着她下颌,他沉着脸:“你跟你爹的那些心思,朕不是不知道。往后,不要招惹画如音,画府是画府,她是她。”
“皇上为了别人质骂臣妾,臣妾不甘心!她画如音如何好?不过是个不安于室妄想勾引皇上的贱人,皇上难道就看不出来吗?!”
御景煊绷紧下颌手劲猛地一松,说出的话让施玉莹浑身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