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姚君君低头不言语,站在后面的巧卉着急跟着跪下,道:“求皇上开恩,山参是玉妃娘娘送来的,贵人舍不得自己用了,想着皇上近日辛劳,才命奴婢熬了参汤送来,求皇上开恩!”
“过来。”
御景煊开口,姚君君起身走过去,在榻前再次跪下。
抬手挑起她下颌,他问:“她说的可是真,为何不为自己辩解?”
姚君君垂着眼回:“之前臣妾身子不适,玉妃关怀特送来山参,本是一片好意,是臣妾擅自做主又给皇上熬了参汤,虽是无心却出错,是臣妾一人的过错。”
“这时候你还为她说话,这参汤朕不喝,便是到了你肚子里。”
“玉妃娘娘应不知情,是下人疏忽了也说不定——”下颌上手指微微一重,她止了话。
御景煊面色沉下来,转头吩咐:“都下去吧,既然玉妃的瑶光殿珍宝多至腐坏不察,往下三个月,有什么就不必给那边送过去了。”
前有在太后面前多嘴提及孟澜衣之事,如今又将有问题的山参送与姚君君做人情,御景煊是越发不想见到施玉莹。
众人应是退下,太医下去开方煎药,姚君君依然跪着。
她不看他时的模样,总是让他想起那个人来,手捏着她的下颌,让她直视他。
姚君君语调楚楚动人:“臣妾的疏忽令得皇上龙体不适,心里不安,恨不得以身代受。”
御景煊望着她片刻,那目光却像是透过她想着什么,姚君君不再言语,不久药煎好端来,姚君君伺候御景煊喝下,看着他休息。
半个时辰之后,有宫人急急来报,太皇太后寝宫失火了。
张吉瞧内里主子正在休息,没让进去禀报,直接领着人去了太皇太后寝宫。
幸好外殿火势不大,最严重之处只为最里面的佛堂,侍卫寻到佛堂之中时,内里浓烟滚滚,好不容易看清太皇太后躺在地上,随后被众人抬了出来。
张吉上前查探太皇太后脖间脉息,看其额脸上糊着红蜡,虽有多处小烧伤但不严重,却呼吸已无,应是浓烟窒息的。
命侍卫将人抬到没被火势影响的偏殿房中安置,躺在榻上的老人已一动不动,张吉让在场侍卫不许多嘴传出去一个字。
负责伺候太皇太后的两名宫女,一起被关在偏殿的房里,由人把守。
张吉返回临华殿时御景煊已经起身,屏退旁人之后单独禀告了此事。
“后天便是祭祀太庙的日子,这一桩桩一件件,都在与朕作对!给朕彻查!”
扫落了桌案上的杯盏,御景煊面色难看,其中却无半分为太皇太后薨逝而难过,只觉得祭祀之前发生这些太过不祥。
张吉上前劝慰:“皇上息怒,此事还可再作计议。”
随即上前附耳说了几句,御景煊听后蹙眉片刻,“就照你说的办,不可出纰漏。此外,暗中去查,今日起火原因为何。”
若是那老妇人自己糊涂引火烧身倒不可惜,就怕背后还有什么不知情的人与事。
张吉应是,退下安排去了。
不多时,太皇太后年迈糊涂,礼佛不慎引发寝宫失火之事迅速传遍宫中。这本就是瞒不住的,但众人所知,是太皇太后已被救出,由太医在偏殿医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