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一阵夜风,他替她拨了拨耳边的发。
如音恼怒地一把握住他的手,“不要以后,就要现在。”
御皇柒头疼地望着她,却拿她没办法。
目光一瞥,后头某个人,正抱着手臂看好戏。
小主,
“今夜你先与梦凡回去,明日——”
御皇柒揉揉发疼的额角,“明日再做安排。”
“那你是不赶我走了?”
如音期待地仰头望他,杏眸中多了光彩。
“但你要听话。”
他点头。
还能如何?若是执意不答应,而让她做出什么危险的事情来……那才是更令他担心的。
……
“王爷。”
夜愈深,风愈寒。
陶衍出现在身后,望着身前的那道身影。
“真的要让王妃,留在这里吗?”
刚才他过来的时候,刚好听到了他们最后谈的话。
栈桥边颀长身影,面对江面而立,衣袂被风扬起。栈桥的那一头,与浓重夜色融为一体,只余一片黑暗。
收回目光转了身,御皇柒往回走。
陶衍跟着转身,听到主子经过自己身边时那淡淡回应地一个字:“嗯。”
他又看看栈桥的那一头,神色有些担忧,却终是赶紧跟上主子的脚步,回军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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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客栈,柳璃即刻就迎了上来,压低声音关切道:“宫主,姑娘——”
梦凡进了屋内,坐下,柳璃已经上前倒茶奉上,看着两人,却不敢多问。
如音坐在边上,偷偷瞥他,小心尝试着开口:“……师父。”
喝着茶的梦凡轻哼一声:“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师父?”
如音笑嘻嘻地凑过去些:“我知道师父对我好。”
梦凡嘴上对她严厉,其实对她很是纵容,就好比今夜她偷跑去军营寻御皇柒的事,就好比,御皇柒点了她的睡穴想让梦凡带她离开,梦凡却在最后时刻解开了她的穴道。
她的师父,是帮着她的。
如果说以前因为拜师的原因比较随意,她更多的是当梦凡是朋友,那么现在她心里,真的认定他是她的师父了。
“去休息吧。”
梦凡放了茶杯,扫了眼面前两人。
如音回了自己房里,柳璃也要离去前,被梦凡交代了一句——
“夜里,多注意她房中的动静。”
柳璃微微一怔,但随即点头:“是,柳璃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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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了这么一番,终于得见御皇柒一面,而且得到他的同意可以留下,如音心情轻松了很多。
回到房里坐在桌前,对着烛火又托腮发了好一会儿呆,耳边响起窸窣的声音。
起初不注意,后来反应过来,转头看四周,没有异样,难道是外面的风声?
今夜,这边关小城,风真的大。
走过去本要检查一下窗子是否关严实了,怕半夜漏了风,却看到紧闭的窗外似乎有一片暗影,心里莫名升起一股警觉,扶上窗棂的手微微曲起,想缩回,而刚刚听到的那种窸窣身,更清晰了一些。
靠近了窗子,才分辨出,与风声的异样来。
咔咔——
轻微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落在窗外的瓦砾上,在她还在犹豫的时候,唰地一声——
什么东西抓绕在窗边。
指间夹了暗器银针,一手推开窗子——
一个物什突然从外扑了进来,在如音还没有看清的时候,已经落入她怀里。
下意识地后退,有什么湿漉漉地舔上她的脸。
面前的一团雪白,柔软的皮毛触感,在终于看清之后,如音只有满心的吃惊。
“……月光?!”
似乎是听到了主人的唤声,在她怀里的毛茸茸的家伙再次舔了舔她的脸,亲热地用小爪子抓着她的衣襟不放。
如音吃惊地抱住它,指间的暗器已经收回。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怎么来的?”
简直不敢置信,她依然满脸惊讶,抱着它复又走到窗边往外瞧,除了客栈楼下隐隐透来的灯光,其余只剩一片浓黑的夜色。
确定没有别人,她才重新关上窗子,将月光放在桌上,小家伙乖巧地坐下,蜷着尾巴看她。
自打将刚出生不久的月光带回王府里养着,月光向来只亲近她一个人,不存在会跟除她之外的别人一起的可能,那么——
难道它是自己来的?
虽然不可思议,但,想着它身上不平凡的灵性,以及它与它母亲一样能够给人织造梦境……好像又没有什么不可能。
“那么远的路,幸好你没跑丢。”
点点它湿漉漉的鼻尖,还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