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要怪,就怪那弱不禁风的七王妃吧,是她害了你们全家。”
临走前她还不忘将如音推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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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
陶衍进来,低声禀告:“太子殿下罚张府上下全部杖刑五十。”
坐在床榻边的御皇柒眸光望着依然闭着眼睛躺着的如音,脸色没有任何变化,也没有说什么。
陶衍知道御皇柒此刻的心情,只是单纯禀告完毕,就退了出去。
门重新合上,室内一片安静。
看着如音那苍白的脸,好看的秀眉间一直微蹙的不舒服的神情,这应该是她自那次落水醒来后第一次生病。
平时天不怕地不怕模样的她,刚才却因为那一幕吓得几乎当场晕倒。
“……别,你们别走,带我回去……”
“不要、不要丢下我——”
“我想,想要回去……这里是什么地方,不是我的认识的……不是……”
她口中无意识地喃喃着这些话,神色不安,躺在枕上一直轻轻晃动着脑袋。
回去?
她想要回哪儿?
听闻她从出生便被画府视为掌上明珠,捧着宠着,她想要回去的地方,是她的家吧……那儿有最疼爱她的亲人。
“别怕……我在。”
声音不再似白日时的清冷,他多了几分温和,低声道。
她像是受了惊的兔子,微微蜷着身子,他伸手去拨开她滑落到脸颊的发,却被她握着手,贴在胸前,紧紧皱着眉头。
而她手腕上那一枚龙鱼内丹泛着比平日更明显的光晕,似乎是在预示着主人此刻的不对劲。
“……冷……”
“冷、好冷……”
她更蜷起身子,御皇柒将锦被替她拉好些,她嘴里依然喃喃念着冷。
他想了想,轻轻抽开被她握着的手,探了探她的额,解开自己锦袍的扣子,以及腰带。
外袍褪去,他掀开锦被,躺到她的身边,伸手将她轻轻拥入怀中。
他身体的温暖让如音忍不住靠过去,缩在他怀里。
他便静静拥着她,下颌抵着她的发顶,继续温声安抚:“没事的,我在这里……睡一觉就没事了,乖。”
随着轻叹,她的发顶有轻轻一吻落下,而她却毫无所觉。
……
深夜,整个张府异常安静。
早前那哭天喊地的哀嚎,张府上下全部挨了板子,这会儿更是没人进出,寂静无声。
一抹黑影出现在房前回廊,快速旋身而过,来到厨房不远的一扇房门前。
门上了锁,可是对他来说要打开再轻松不过,轻轻推开,里面漆黑一片。
黑衣人拿出怀中的火折子,擦亮,照着内里的一切。
这空间很大,里面靠着墙壁有很多的木架子,每一层架子上都摆放着陶罐,他随手打开一只,冲鼻而出的是酒的味道。
这里像是一个酒窖。
再往里走,除了靠墙是一排排架子外,中央的地面还摆放着一口口的大陶缸。
那陶缸有半人高,每一个都用纱布封着缸口。
这房中酒味很浓,而且那香味有些不寻常。
张家是以制酒发家,到现在在郡中已经很有名气,听说张府的酒是古法所制,酒味特别无人能及。
晚膳的时候张员外曾以自家的好酒招待御景煊一行人,桌上没有喝的,只有御皇柒跟画如音。
这酒到底是怎么酿制的?
黑衣人站在陶缸跟前,揭开了离自己最近的那一口陶缸上封着的纱布。
火折子照亮内里,酒水映着火光在表面明晃晃,而这陶缸里,并不是只单纯有酒,还有泡着的什么东西,黑压压。
将火折子凑近些照着,他看到,大陶缸的酒中浸泡着的物什……像是一个端坐的人形,令人惊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