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说的。”她知道诸伏景光是说到做到的人，既然说要进惩戒室就肯定会去。

张了张嘴，降谷零看鹤川悠夏这副冷淡的样子也再说不出什么劝人的话。

诸伏景光确实是冲动做错了事，所有的事情积压在了一起，直到看到鹤川悠夏手中出现了不该出现的细烟时，诸伏景光脑子里那根弦断了。

他希望她在组织中还能保留一片净土，她还小，等组织剿灭后还有重来的机会，如果她彻底染上黑色，他们根本就没办法将人从里面拉出来。

可现在看起来是鹤川悠夏自己放弃了。

“我觉得，我们还可以像之前那样。”降谷零干涩的喉咙艰难的发出了声音，如果他们离开了她，那以后她的生活不再存在他们的视野中，她所做的一切他们只有从他人口中得知。

被琴酒带着的人，只有沉沦，没有逃脱。

“之前？”鹤川悠夏疑问，“哪个之前？”

她站在降谷零面前，仰头和他对视，指着自己说道：“你来看看我现在的样子，除了这张脸，你能找到之前的一点影子吗？啊？”

“你冷静点。”降谷零拉下鹤川悠夏的手，试图劝她冷静下来，“我知道苏格兰做错了，我也没想过你能轻易原谅，他的错他自己承担，你没必要折磨自己。”

“我没有。”挣开降谷零的双手，她伸出手指着他的胸口，“安室透，波本，你自己能分清你到底是谁吗？”

究竟是公安警察降谷零，还是组织大名鼎鼎的波本，又或者是以后的服务生侦探安室透！

他自己半夜在梦中惊醒的时候能分清自己是谁吗？

“鹤川，你听我说……”降谷零抓住女孩的手，结果被推开后退一步。

“我是谁？你又是谁？他苏格兰又是谁！”鹤川悠夏真的想拆穿他们的身份，她真是过够这种恶心日子了。

到处是利益纠葛，到处是互相利用，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人面兽心披着面具，上一秒说笑，下一秒就被掏出心脏。

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善真的是善？恶真的是恶？

没有歇斯底里，也没掉一滴眼泪，她就是红着眼平静的说着。

“我分不清，我只想活着。”

她错就错在来到了这里，被迫的接受安排，如果当初她能硬气点拒绝任务，大不了死了重来，可她太想活着了，她不甘心自己努力了二十多年就这么死在异乡。

“我想活着，有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