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桬眼瞳骤然紧缩,嘴唇无意识地重复呢喃着。
她吓得脸色苍白,慌乱地抓起手提包,猛地往房间门口冲去。
但他们很快就将凌桬按倒在床上。
“你们放开我!放开我!”
她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嗓音因为惊恐显得有些稀碎,眼眶早就涨红不已。
蓝泽眉目深敛,看她的眼神,如雪水消融般寒凉,好似看着一只待宰杀的猪,冷幽幽地说:“听话一些就少受一些苦头,你配合的话很快就结束。”
凌桬浑身都在哆嗦,筋骨仿佛都被人揉碎。
“你不是说我胎心停止是很正常的吗?为什么要强行拿掉我的孩子!”
“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求求你…求求你……”
没有人回答。
周围死一般的冷寂。
或许是出乎母性的本能,此刻的她竟然能再次剧烈挣扎起来。
这时,一个针头以极快的速度扎入她的皮肤,刺痛感随着血液的流动蔓延开来。
凌桬的眼珠都在颤动,眼泪不受控从眼角涌了出来。
身体为了抵抗这种不适而开始剧烈地晃颤。
她觉得手脚一阵湿冷,寒气从四面八方袭来,她的皮肤起了一层又一层鸡皮疙瘩。
头脑晕乎起来,眼前的一切变得迷蒙,连照在她脸上的聚光灯发出的强烈白光也逐渐变得柔和。
眼皮变得好沉重,在重重阖上之前,耳边传来蓝泽悠远而缥缈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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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怪,就怪这孩子的爸爸是唐书亚。”
凌桬睁眼时,眼前一阵花白,竟一时间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
这刺激的气味忽然令她想起了什么。
她抬手第一时间摸向自己的小腹。
她的小腹一直很平坦,要不是偶尔的孕吐,她甚至都没法感受到它的存在。
它这么小,这么微不足道。
但它真真切切在她身体里存在过,与她血脉相连。
她的青葱般的手指在小腹上一寸一厘地挪动,真的失去了,这种感情才如此清晰。
清晰得在她的心房狠狠剜一块肉。
孩子没了,真的没了。
不,不可能。
它怎么可能就没有了呢?
一定是上天在惩罚她,惩罚她之前总是开口闭口就打胎。
惩罚她没有用心地好好照顾它。
惩罚她没有分一点爱意给它。
她眼眶湿热,眼皮阖上,一行清泪顺着脸颊缓缓滑落。
待她平静下来,就拿过手机拨打唐书亚的电话。
那头却一直是忙音的状态。
她才忽然想起他之前跟她说过,这几日都在忙。
这时,手机传来新消息的提示音。
手机屏幕的名字让她的眉心凝住了。
竟然是胡南珍发来的。
自从那件事之后,她和胡南珍再无联系,听说她回了大M国,至于后来如何,她也无从知晓。
心底不禁滋生出一抹微末的期盼,会不会胡南珍终于肯原谅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