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县令听完楚校尉的汇报后,思考了片刻,提议道,“原来如此,楚校尉不妨先用火油浇在部分墙面,试着用高温看看能不能破开它的表层。”
楚校尉闻言,立刻就着手去办了,正当他思考要去哪里找火油时,崔录事抱着一小缸给他。
崔录事,“虽然不是火油,但这是用来验尸的特殊提纯的酒,楚校尉不妨试试看。”
崔录事给楚校尉的这些,是经过多次提纯后,用于保存尸体器官的酒。
楚校尉感谢了一番崔录事,提着小瓷缸走了,即使如此,他也没忘让自己的下属,安排人回城找火油。
双管齐下,以防这酒不起效果。
当楚校尉,将瓷缸的酒泼在白墙上,用火把点燃后,这白墙瞬间如星星燎原一般,顺着有酒渐染的部位,全部燃烧干净,露出里面的石料。
楚校尉看得下意识眯起了眼睛,这座墙,能这么坚固,除了外表那奇怪的涂料,也与内里厚实的石料分不开关系。
这墙壁所用的石料,赫然比地面那些石板道还要好。
楚校尉,“来人,用布料浸湿酒,涂在白墙表面!”
否则,这一小缸的酒,根本不够烧掉这一座墙。
当整座白墙的表面涂料被烧干净以后,露出了里面的机关结构和厚实的石料。
里面的机关,竟然用的是精密的玄铁打造,就连楚校尉的刀砍下去,刀出现豁口了,机关都没有半分损毁。
楚校尉,“……”
他今日的脸,算是被这座墙,踩在地上反复摩擦了。
正当他苦恼时,云县县衙官员的人都忙完地面的工作,下来帮忙了。
黄定州上前,观察了一下这机关的设计。
这机关设计的确非常巧妙,用的是齿轮结构,压力式的开关,是启动齿轮运作的唯一方式。
就像发条一样,利用机械式的定时。
所以这白墙被开启后,时辰一到,就会自动关闭。
而开关又在墙的外侧,所以,一旦人进去了,外面没有人接应,要么饿死在密室内,要么从室内的其他出口离开,进入拥有各种致死机关的地道。
能否存活下来,全靠个人运气,和实力。
想要将这些机关拆掉,还得先找出源头的连接,否则,整个机关会卡死在这里。
他指着石墙,“楚校尉,先不管这些机关,先将石料凿开,让人能搬东西通过就好。”
楚校尉也不再纠结于此,当即赞同了黄县令的提议,让他手里力气强大的几个士兵,上前开始凿开石墙。
幸好石墙的石料虽然厚实,但是,石料与石料之间连接的缝隙,比较容易下手。
他们花费了半个时辰,终于取下了第一块石料。
有了这个经验之后,他们下手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他们先破开了一个能让人抬着木箱进去的洞,先让一部分进去装室内那些卷宗文书。
然后他们继续扩大洞口,直到洞口扩大到差不多4.5的宽度,7.5的高度,才停止凿墙的行动。
黄县令带着人进入室内,让他们按照书架行列进行装箱,并在箱子外写上标记。
这样一来,他们回去之后,还能对照着这里的目录文书,进行查询。
当崔录事等人进去密室内,放眼望去,看到几乎看不到底、密密麻麻的书架时,顿时眼前一晕!
这么多!
太多了吧!
乔县丞都震惊到睁大眼睛和嘴巴了。
光是今日整理这些文书带回去,就够他们吃一壶了!
等后面,为了理出所有的线索,一页页翻阅这些资料……他光想想,就想要晕死在这里了!
这日子,太难了!
过不下去了!
男子汉大丈夫,轻易不落泪,他现在想流血泪!
黄县令先上前,仔细为众人讲解,装箱的规则、顺序、细节、要点。
崔录事感觉自己都心塞到嗓子眼了,等黄县令说完之后,他上前,在黄县令耳边低语,“黄县令,你看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们就地查阅这些文书,将所有相关的都挑出来,再装箱带走?”
黄县令微笑,赞许地看向他,“崔录事,你很聪明,放心,本官已经帮忙确认过了,这整个屋子的文书卷宗全都是,而且对方还按了时间和地区排放,所以,本官才特地要求各位,一定要按照顺序,按照规则,进行装箱、列清单,放于箱子最上面,并对外箱进行标记。”
他从一旁取出一份目录文书,递给崔录事,“这是其中一份序录,你可以看看。”
崔录事捧着目录文书,感觉自己灵魂都在颤抖!
他看到第一行上面的年限时间,就感觉很不妙了,他下意识看向黄县令,“这,这,这时间……”
黄县令微笑,“没错,最早的能追溯到先帝在位时期。”
崔录事,“……”
刚围过来,就听到这话的乔县丞,感觉自己被暴击了,“!!”
苟课税期期艾艾地走到黄县令身侧,想搭话,又觉得自己喉咙干涩得发疼,脑子一片空白,他虽然已经不会被追究罪行,但是,他是个叛徒,又或者说,他从始至终,就和这群人不是一路人,而现在,他非要将自己塞进其中,成为他们的一份子。
小主,
他甚至不敢想象,若是崔录事和乔县丞他们也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那场面又会如何。
黄县令拿起另一本目录文书,递给苟课税,对他温和道,“苟课税,你负责带一队人马,开始整理吧。”
苟课税从顺如流地接过目录文书,恭敬地应声,前去点人了。
崔录事和乔县丞见状,也只能撸起袖子,开始干活了。
对照这目录进行整理,实际上,处理起来,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可怕。
黄县令一开始会检查他们的完成情况,等他们上手之后,黄县令便让苟课税将手头的工作,移交给旁人,然后带着苟课税和楚校尉等人,前往其他地方。
除了这个装满文书卷宗的密室,这里还有好几个密室,用来储存那些税赋文书上的真金白银。
而苟课税是知道路径的其中一人。
事实上,真正知道路径的是苟课税的父亲。
而他父亲早在当年就偷偷完成了这里的路线图,只不过,没有上交上去。
苟课税的父亲虽然投靠皇帝,但是,对于皇帝安排的任务,总是会有自己的小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