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枫早年跟在药王身边行医,常去那些深宅大院。
最不喜后宅女子一个个心机深重,谋算他人的模样。和她冷枫全不一样!
偏生,太子殿下竟也被这样一个女人给骗了!
冷枫替李怀肃感到不值。
想着,冷枫挺直身子,声音中不自觉地带了一丝高傲:“小夫人这话也不全对。市井小民的病,多半来自劳碌,后宅女子身上的病,”她皱眉,一脸嫌弃,“要么是心机重,爱谋算,多思伤脾。要么,便是从不检点上来的。”
在她眼中,云媞可算是两样占全了!
这样的女人,真是一日都不配呆在太子身边!
不料,云媞听了,竟是轻笑一声,继续问道:“听冷大夫褒贬后宅女子,当真有趣。可你难道不也是女子?”
冷枫皱眉,傲然道:“我自然和他们不一样。”也和你不一样。
云媞却似看不出冷枫对她的轻蔑,笑盈盈地继续问道:“哦?是怎么个不一样法儿?”
“我读万卷医书,行万里路,志在悬壶济世,兼济天下!”
“好一个悬壶济世,兼济天下!”
云媞啪啪地拍着手,面上笑着,眼中却全是冷意,“可冷大夫似乎是把后宅女子,从这天下里面,单独摘了出去呢。”
冷枫皱眉,“那又如何?我擅的本就不是女科,从未想过一辈子困于内宅,给你这样的人瞧病……”
“我这样的人……”
云媞指了指自己鼻尖,笑了。
她本觉得太医院里有女医是好事,是给天下女子立了榜样,开了先河。
却没想到,这个冷枫,若是能爬上去,必是踩天下女子踩得最狠的一个。
云媞没了再和她多说一句话的兴趣,转向李怀肃:“怀肃哥哥,我累了。”
明白她的意思,李怀肃向冷枫:“你先下去……”
冷枫行礼。
眼角余光却瞥见李怀肃似是口渴,自己茶盏中没了茶水,顺手拿起云媞的茶杯,凑到嘴边。
竟是要喝那女人东西!
“不行!”
反应过来前,冷枫已经冲口而出。
李怀肃、云媞都愣了一下。
李怀肃脸色倏地冷沉下来。
云媞眨了眨眼,奇道:“怎么?怀肃哥哥喝不得我的茶?”
事到如今,冷枫已觉遮掩不过。云媞刚才那一番话,又一句句地问得她心浮气躁。心一横,冷风咬牙道:“太子殿下,恕属下疏忽死罪!属下刚才为殿下切脉,其实是看出……殿下的脉搏,大不似寻常。”
“哦?怎么说?”
“殿下、殿下……”冷枫白皙的肌肤上浮起红晕,“殿下昨夜情难自禁,是因着……误用了,脏东西才……属下……”
“咔嚓!”
一只摔到脚边,四分五裂的茶盏,立时止住了冷枫的话头。
她心中猛地一滞。
后悔自己如何就说了出来!
证据还未找全!怕是殿下不信……
果然,李怀肃的声音,冷得怕人:“冷大夫,慎言。”
冷枫身子一抖。
自她来了这府里,太子一向对她礼遇有加。
从未用这般冰冷的语气,对她说过话。
都怪……那个女人!
冷枫低下头,藏起眼中怨怼,一心只想着眼前的局面如何敷衍过去。
云媞声音响起:“冷大夫,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冷枫刚想说话。
李怀肃:“冷大夫,你需知道,有些话一出口,便没了回头路。若你肆意妄言污蔑,孤身边便容不得你了。”
冷枫难以置信抬头。太子要赶她走?
就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