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夜肆地近皇城,一向最为热闹不过。这些卖酒卖吃食的,若是不好,一个月都挺不住。这家酒肆都生意能长久做下来,想必味道应是不错。
李怀肃被勾起了兴致。
追风:“殿下,咱们?”
“叫人回过牧家,今日便不去了,改日再说。”他指向街边酒肆,“去打了桂花酒,孤要尝尝。”
回到私宅,婉婷打着灯笼迎上来,“殿下今日回来得早,可在外面用过饭了?”
李怀肃径直走进院落。
跟在太子身后的追风,将手中提着的两坛桂花酒递向婉婷,低声道:“殿下要在那位院里摆桌,还特特儿买了酒水回来。吩咐厨房,快些准备着吧。”
那位,就是牧云媞那个野女人!
婉婷脸色一黯,眼中闪过一丝不忿。
她赌气似的一甩手,便正好撞上追风递来的酒坛。
那系绳一下子脱了手。
“咣当!”
两坛子酒瞬间在地上摔得粉碎!
李怀肃走得快,倒没听到这声响。
他进了云媞院子,叫来福通报进去,说想和云媞一同用晚膳。
没一会儿,院中摆上圆桌,菜肴一一上桌。
云媞一身白衣,坐到桌边。她沉吟片刻,低声道:“怀肃哥哥,我今日仔细思量,我还是走吧。”
李怀肃伸向玉着的手一顿。
今早他不是已经把话说开,云媞如何又要走?
李怀肃皱眉,“可是这府中下人对你不敬?”
云媞微笑,“自然不是。府中下人都待我极好,是我自己,怕连累了怀肃哥哥。”
同一时间,牧府。
牧云安和葛氏等来了太子不来了的消息。
牧云安脸色全白了,“娘,那药我已给太子服下,他今晚不来,这……这可如何是好?”
不说好事没成,万一此事被旁人知道……
她牧云安这太子正妃也别想做了!
一旁,葛氏脸色虽也不好看,却更多的是气恼,并不慌乱,“安儿不怕!那药娘从前也用过的,无色无味,若是药性没发,一夜过去,什么也剩不下,根本验不出来。”
“可若是有旁的狐媚子勾引……”
“无妨。”葛氏拍着女儿肩膀,“太子平素不好酒,再说他那太子府,你去侍疾的时候,不是已经清理过一番?连略微平头正脸的婢女都没有了?太子他,不会的。”
牧云安咬唇:“娘,我还是怕……”
“好安儿,不怕。是你的,就是你的。太子正妃,未来的皇后之位,必是你手中之物。”
太子私宅中。
李怀肃问不出云媞为何要走,心下正有几分不安。
菜肴上了一桌子,两人都未动筷。
酒也未上。
那酒,对云媞来说,也算旧物。
或能劝得她回心转意。
想着,李怀肃向下人催促:“孤带回来的桂花酒呢?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