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去找个背人的地方,扔了。”
稍晚些时候。
来福去大厨房传话,“白日里小夫人的酥山不小心打翻了,叫再做一个,做好了送去。”
这本不是饭点,大厨房里个个懒散,竟没一个答话的。
来福等了好半晌,见角落里张婆子慢悠悠起身,答了一句“是”,方才离开。
小半个时辰后。
张婆子用托盘捧了酥山,慢悠悠穿过花园,向着云媞一贯喜欢呆的卧房走去。
半路被护院拦住:“张妈,你今日倒殷勤,亲自给那……小夫人送酥山去?”说着,伸手便想把酥山截一个最甜的尖儿去。
张婆子不语,居然一闪身避过,灵活得不行。
小主,
“诶,你……”护院张嘴想骂,那张婆子的身影一晃,便走得远了。
护院气急:“走那么快!你有好东西不孝敬老子,倒上杆子讨好那傻子!你看那傻子可晓得你好?”
到得云媞卧房门前。
只听得里面是来福絮絮叨叨:“小夫人,那酥山好吃,可你也得小心着些儿,吃多了仔细肚子疼!回头世子又要责打奴婢!”
语气中,满是怨怼。
“还有,这衣裳!崭新的衣裙,换上不上半日便要弄得如此脏污!还要脱下来擦身再换!你真是……伺候你,就没一天消停时候。哎!”
屋里紧接着传来云媞哼哼唧唧的声音。
张婆子心中冷哼。这小夫人,果然是个傻子。连来福一个小丫鬟都辖制不住,活该她……去死!
“吱嘎——”
卧房门被从里推开。
来福手里抱着大叠换下来的脏衣服,一看门口立着的张婆子,“张妈,你来了。我这儿使着手,你给小夫人端进去吧。”
“是。”张婆子微微低了低头,进了室内。
“咣当”
卧房门自她身后,猛地关上。
张婆子一愣之间,忽觉头顶有什么东西飘忽而下,堪堪落到自己眼前。
黑布袋!
雕虫小技!
张婆子托着酥山,身子轻盈盈地只往旁边一闪。
却冷不防碰掉了门后花架上一只青花瓷瓶。
眼睁睁看着那瓷瓶落地,四分五裂,一道青烟从其中升起。
张婆子躲避不及,重重吸了一口。眼前一黑。
那黑布袋兜头罩下!
“哗啦!”
酥山重重砸在地上。
好半晌,张婆子趴在地上,头上罩着布袋,只觉身上挨了两脚。
来福那小丫鬟咋咋呼呼:“小姐,这张婆子为何要害你……”
说着,她一只小手伸向布袋。
张婆子身上每一寸筋骨都绷得紧紧得,只待眼前重现了光明,便要暴起!
可还不等蒙眼的黑布被掀开,她后脑传来一阵剧痛。
丧失意识的前一刻。
又听得来福咋呼:“小姐,你看我敲的闷棍位置对不对?你看,你看!她不动了!”
云媞淡淡的声音传来,一点不像一个傻子。
“做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