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肃:“牧云安,你怕是忘了,你是怎么成的太子妃!”
牧云安身子猛地一晃,面如土色。
是因为……牧云媞。
“可、可是……”牧云安仍不甘心,“太子哥哥,你明明待安儿那样好,安儿不信,不信……”
“我对你有几分好颜色,不过是因为——”李怀肃的声音在冷夜里,显得那样残忍,“牧云媞。如果没有云媞,孤连多看你一眼,都多余。”
牧云安只觉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
她凉透了,“骗我,你骗我……”
可她自己心里清楚。
一年前,李怀肃闯到牧家,发病昏迷,是她刻意穿了云媞衣裳,模仿她平时的样子。
也是她提早安排了人在门外,只等着屋内的动静,作为暗号……
她的婚事,是她图谋来的。
若不是她频频提起牧云媞,李怀肃连一个好脸都不会多给她……
牧云安满脸是泪。
凭什么,凭什么啊?凭什么在李怀肃眼中,牧云媞就那么完美,而她牧云安……
什么都不是!
看着李怀肃背影旁,垂下的大红嫁衣。
牧云安心口像被活生生剖开。
可她眼睛猛地一亮,扬声喊道:“太子哥哥,是、是她算计我的!不然,她牧云媞被你藏得好好的,怎么会来我房中!是她来挑衅!是她,真的全都是她!”
李怀肃足下一顿。
他这才注意到,云媞身上,一袭嫁衣。
“云媞,这……”
怀中女孩别过脸去,火光映照下,她的小脸苍白宛如易碎的瓷器。
李怀肃没再说话。抱着云媞的手指,却不自觉紧了紧。
云媞答应过他,在自己房中,好生等着……她答应过他的。
下一刻。
一道身影自门外,飞扑到李怀肃脚边。
“噗通”跪下。
是绿萼。
李怀肃一愣,“你是……牧云安送云媞的丫鬟?”
“是!”
绿萼重重磕下头去,“奴婢本是大小姐身边伺候的老人,安小姐知道了,平日里对奴婢本就非打即骂!这几日,安小姐不知从哪儿知道了大小姐还活着,非要奴婢去、去……”
“去什么?”
“去把大小姐引出来……”绿萼额上沁出一层冷汗,“安小姐说,大小姐本就不该活在这世界上,还是要亲眼,看着她断气儿。”
“贱人!贱人你怎么敢?你怎么敢?!”
牧云安连忙向李怀肃争辩道:“太子哥哥,这贱婢本就是牧云媞身边的丫鬟,她诬陷我!她是诬陷……”
“是,奴婢原本是大小姐身边伺候的,”绿萼苦笑,“可就算奴婢冤了大小姐,难道你自己的贴身丫鬟,也会冤枉你吗?”
说着,绿萼身后,金岚叫人扶着,一步步挨过来。
她贴近绿萼身边跪下,“太子殿下,奴婢是安小姐的贴身丫鬟,绿萼说得不错,安小姐……确实一直在图谋大小姐性命。”
牧云安:“金岚,我待你不薄!”
金岚磕头下去,掩住面上苦笑。
她从小陪伴牧云安长大,牧云安明知道她怕水,却还是推她入水,险些要了她性命。
她被救上来,连烧了几日,牧云安连问一句都不曾。
反而嫌她晦气,怕她病气过人,要远着她……
这便是待她不薄?
若不是大小姐派绿萼送药,不计前嫌,她怕早就悄无声息地死在了病榻上!
更何况,今日葛氏又出了那样的丑事,日后必会彻查……
金岚和绿萼无声地对了一下眼神。
今日,若不能善了,她们这些贴身伺候的丫鬟定会被安排背锅!
与其自己,连着家人一起受过。还不如——
咬死牧云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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