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干悲凉的叹息:“你就忽悠我吧,高某哪还有所谓的今后?”
陶商犹豫了一下,道:“你也未必不是见不到自己的孩子,陶某其实一开始也没打算要杀你,这都是你自己瞎捉摸的。”
高干长吁短叹,正自我悲伤之间,突然听到陶商这么说了,顿时一愣,诧然的抬起了头。
“你……不杀我?”
陶商微笑着点头:“不杀。”
高干有点弄不明白了:“为什么啊?我可是并州刺史,大将军的爱将,袁绍的外甥!你抓住我居然不杀?”
陶商闻言哈哈大笑,道:“我连袁绍的儿子都没有杀,你一个外甥多个甚?”
“儿子?”高干的面上露出了疑惑之色。
说罢,便见陶商转头对裴钱道:“将袁公子请过来。”
裴钱领命去了,少时便将袁谭带了过来。
袁谭这一段日子过得不错,虽然知道外面是在打仗了,但跟他又没甚关系,左右自己已经被生擒了。
干脆来个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把牢底穿。
见裴钱过来找他,袁谭脑海中的第一个反应就是陶商又要请他吃饭了。
“贤弟,这不是前一段时间刚吃过吗?这才几日光景,怎么又吃?再这么下去,为兄我非得让你灌死不可……”
袁谭正笑呵呵的说着,一下子看到了厅堂中的高干,顿时愣住不说话了。
“元、元才?”袁谭瞪大了双眼。
高干亦是吃惊的长大了嘴:“显思?”
二人对视良久,突然反应过来这是在什么场合,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太尴尬了。
高干脸红脖子粗:“显思,你也被陶……生擒过来了?”
袁谭的脸色也是一红,转头道:“什么叫生擒?我与子度乃是故交,在此做客而已,元才你也别误会了。”
高干听的直咧嘴。
你爹跟他打的人脑袋都要变成狗脑袋了,你还到他这来做客?
你这心也真不是一般的大。
陶商微笑着道:“高府君乃是大将军的外甥,显思兄乃是大将军的长子,如此算来,二位也是兄弟之亲了?”
二人都是傻呵呵的干笑。
“兄弟相逢三盏酒,兄弟投缘四海情,兄弟交心五车话,兄弟安民万事夸,值此兄弟相逢的大喜之日,要不咱们仨喝点?”陶商很是热情的道。
袁谭呵呵陪着干笑:“怎么地都行,你就说怎么喝吧!”
“敞开了喝!”
少时,陶商随即命人布置酒宴,一众徐州将领作陪,与袁氏兄弟二人共饮。
凭心而论,在这种情形下,这酒喝在高干的嘴里,跟马尿没什么分别。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陶商随道:“元才兄乃是显思兄之亲,有些事我也不想瞒你,其实以你对陶某造成的麻烦来说,我捉住你之后本该斩杀你,以示三军……但战前,显思兄曾亲自来想我求情,说什么也让陶某饶元才兄一命,陶某与显思兄乃是故交,他好不容易求我一回,我也不忍驳斥,故而看在他的情分上,才对你进行了活捉,这个中关键,高兄还需知晓。”
袁谭闻言一愣,诧然的看了陶商一眼,有点不解其意,但没好意思说些什么。
高干的反应则是明显有些不太一样了。
他感激看向袁谭,长叹口气,道:“显思,你我平日里交情不多,想不到在这等关键时刻,你却愿意为高某放下面皮这般求人,唉,以你的秉性来说,真是难为你了……为兄没有二话,这个情谊,为兄日后定当还你!绝不相负。”
袁谭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忙道:“兄长何须如此,小弟愧不敢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