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之间,便到了陶商大婚的吉日。
整个彭城都因为这场隆重的婚事而变得热闹起来,军民欢呼,普天同庆。
陶商身上穿着大红袍子,骑在高头大马上,在一队徐州礼官的陪同之下,受着夹道两旁百姓的喝彩,向着迎亲的道路上行进而去。
陶商被略施粉黛,犹如雕琢过的瓷娃娃,一边微笑一边向着众人挥手致意。
半路上,陶商的手中还拿着一副半大不小的铜镜,时不时的抬起来上下左右的自我欣赏。
“这真是……太俊俏了!如此俊朗不凡的新郎,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这岂不是得羡煞天下所有的美男子?”陶商一边照,一边自我下定义。
陶商的后面,跟着司仪官郭嘉。
听了这小子的混账话,郭嘉不知为何,有一种将他打回娘胎重生一遍的冲动。
如此不要脸的妖孽,居然眼看着就要娶到了太原王氏的美娇娘?
这天下是不是真的没救了?
陶商自恋完毕,将铜镜转手递给一名跟随的侍从,然后问郭嘉道:“攻打开阳的兵马,可是都安排好了?”
郭嘉有点不太想跟他说话,敷衍的点了点头,道:“安排好了,若是按照时间来算,你那两位结拜义兄和许褚,昨夜便应该是到了开阳县,依照郭某的推算,臧霸的屯军这段时间,部署应该是相对薄弱,偷袭战败他们,应该是不成问题,但是能不能抓到臧霸,就看三位将军的手底下的真本事了。”
陶商欣慰的一笑,吩咐郭嘉道:“我希望,能够在我入洞房之前,得到生擒臧霸的好消息,能够做到吗?”
郭嘉嘻嘻干笑:“为何如此?生擒臧霸,能有助于太傅生儿子吗?”
陶商:“……”
……
昨夜的战事中,金陵军在三名猛将的指挥下,借着月色,对臧霸的开阳军屯发动了突袭。
远处如同轰雷的马蹄声,使得整个开阳大营内顿时沸腾了起来,犹如爆锅了一样。
人喊马嘶夹杂着乱成一团。
刚刚睡熟的泰山贼兵们睡眼惺忪的被上级的贼兵将校们从营帐内慌张的叫了起来。
泰山兵的士兵们一边吵一边骂,歪穿着布衣皮甲拿着兵刃,冲出军帐并三三两两的集合在一处,准备应对那些突如其来的敌人。
孙观因为白日间与臧霸商量是否要投靠袁术的事,因而留在了臧霸的屯营。
待听到了异常的响声后,孙观几乎是第一个就跑出了营帐。
他飞身上马,连甲胄都没有穿好就准备仓促应战。
他的后面跟着一大帮衣裳不整的泰山贼众,这些人乱哄哄的搅合了一团,拥簇着孙观呼啸着冲出了大营。
先映入眼帘的,是远处一片红点在夜色里显得格外的夺目。
那些红点的移动速度很快,还没过多长时间,便已经变成熙熙攘攘的一大片跳跃的火光了。
孙观也是战场上的老手了,经验丰富,他仅从火把的分布来看来,就知道袭营的敌军最少也有三千多人。
而那些越来越近的马蹄声和奔跑声,每一脚每一步都犹如鼓点一样,敲击在每个泰山贼兵的心上,一股无形的紧张气氛不知不觉的,竟然是笼罩在了整个开阳军营。
“崽子们!随吾应战!”
孙观对身后的泰山贼众们大声喝斥,泰山贼军此刻虽然是衣甲不整,阵型不齐,但还是轰然应诺。
大约相距开阳军营一里左右的时候,对方的火把军阵中居然吹响了冲锋的号角。
泰山军贼们心下又是一沉。
那号角声很是低沉,“呜呜”的响声在夜幕下显得格外的萧索而恐怖。
孙观的心仿佛都要从胸口中蹦出来了。
在这种关键时刻,臧霸大兄跑到哪里去了?按道理他不是在就应该冲出营来和自己一同指挥兵马抗敌吗?
就在孙观心下忐忑不定的时候,奇怪的事情突然发生了。
那些用肉眼可见,依稀冲向己方的火把突然之间竟然是全部熄灭!
整个大地仿佛又重新的陷入了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