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时,那人来到近前,马上之人翻身而下,“噗通”一声对着孔融直接跪倒,热泪盈眶的道:“孔北海,还请作速发兵寿光县!救我老母一救!”
说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太史慈。
孔融一看太史慈如此,急忙上前扶起他,奇怪道:“子义,快快起来,有话好说……你这是为何?”
太史慈擦了擦眼泪,在孔融的搀扶下站起身来,道:“听闻黄巾军的管亥率群贼进攻寿光县!家母上月往寿光省亲,暂居于寿光县内,着实不想会碰到这般变故!如今那城池为贼寇所夺,老母陷入城中,生死不知,慈恳请孔北海作速出兵,慈愿为马前卒,替孔北海平定寿光县的黄巾匪患!”
听了太史慈的话,孔融的面上露出了为难之色,随即将目下城中缺少攻城军械和刘备受伤的事情跟他说了一遍。
太史慈听完之后,顿时呆若木鸡,矗立当场。
刘备当初曾是被太史慈请到北海郡的,与他也算认识,此刻亦是劝解道:“子义,备观你也是知兵之人,需知十则围之,五则攻之,眼下管亥占据寿光县,麾下兵力不少,若无攻坚利器,断断没有破城之理,况且备一时疏忽,中了管亥一箭,一时间也是不能出征,孔北海适才与备商议,已经是准备大造军械……待兵械集全之后,备伤痊愈,我自当亲自领兵攻破寿光县,解救子义老母之危,如何?”
太史慈神情呆滞,喃喃道:“军械大成,需得几日?”
刘备估算了一下时间,道:“若是倾尽全力,十五日内,定有所成!”
“十五日?”太史慈苦涩一笑。
十五日的变数实在太多,若是这期间黄巾军一时兴起,因为缺少了军粮,驱兵屠城,老母的安危又该如何?
但太史慈也是自幼熟读兵法之人,自然知道刘备所言非虚,并不是推脱之词。
军械不足,驱兵强攻五六千人守护的县城,无疑是自取败绩而已。
更何况刘备还受了重伤。
如此一来,太史慈便陷入了左右为难的境地。
孔融等人安慰了太史慈一番,便急忙进城,商讨打造工程军械的事宜了。
而刘备亦是被抬进城池养伤。
而陶商却没有着急,他安静的站在原地,观察着一脸悲怆,左右为难几近绝望的太史慈。
郭嘉似是看出了陶商又想跟太史慈说话,不由的憋住笑道:“还没挨够白眼么?”
陶商嘿然一笑,道:“锲而不舍,坚韧不拔,滴水穿石,持之以恒,乃陶某生平之座右铭也。”
说罢,迈步向太史慈走去。
郭嘉耸耸肩,低声喃喃道:“死不要脸。”
陶商走到太史慈身边,道:“子义兄,心下如焚?”
太史慈此刻心中万念俱灰,也没心情给陶商白眼了,淡淡道:“你是专程来取笑于某的?”
陶商皱了皱眉:“我是那种人吗?”
太史慈没有搭腔。
陶商长叹口气,自我检讨:“好吧,我就是那种人……不过,我现在却着实不是来取笑于你的,我是有办法帮你攻克寿光县,救出老夫人。”
太史慈起初还没反应过来,随后方才恍然大悟。
他惊诧的转头看向陶商,道:“你、你适才说什么?某没有听清。”
陶商轻咳一下,正色道:“我说,我可以帮你救出母亲。”
一番话说完,太史慈的神情顿时激动了:“你,你此言当真?”
“当真!”陶商重重点头。
太史慈面露喜色,方要拱手称谢,却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悻悻的放下双手,显得左右为难。
很显然,太史慈对接受陶商的恩惠很抵触。
太史慈对自己的敌意,早在陶商踏进北海境内的时候,他就能感觉的出来,只是不知道为什么?
乘着眼下这个机会,陶商觉得也该是弄弄清楚了。
“子义,陶某有一事不明,烦劳赐教。”
太史慈低低的“嗯”了一声,算作回答。
“子义对我似乎是敌意颇深,但陶某与你,却从无交集,我此番来北海郡,与子义应该是首次会面吧?你究竟是为什么要加我奸贼?”
太史慈沉吟片刻,方才开口道:“莫非你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