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中尚有妻儿老小,实难想象,若自己真被发配,或是遭枪决,那家中的亲人该如何是好?
说到这里,他的泪水夺眶而出,开始嚎啕大哭。
“厂长,周处长,是我不对,可我真没那么想过,你们要信我,我真的没有啊!呜呜呜!”
郭宇越说越害怕,哭声愈发响亮。
“厂长,您方才说的是不是未免有些过重了,何谈挑拨工人内部矛盾,这帽子扣得是否有些过了!”
眼见郭宇即将崩溃,一道声音自人群中传来,紧接着便见孙副厂长与几位副厂长一同走来。
“那孙副厂长说说,挑动工人情绪围攻技术处,这难道不是挑拨工人内部矛盾?莫非是来技术处做客?”
杨厂长望着几位副厂长,语气略带冷漠的问道。
尤其是看向孙副厂长时,眼中闪过一丝不满。就是此人,当初在厂领导会议中,便开始挑拨厂领导与周天的关系。
若不是他与几位副厂长联手,自己又怎会与周天产生隔阂,每每想起此事,杨厂长便怒火中烧。
虽说起来是上级领导的要求,可上级领导并未要求他们刻意针对周天,他们这样做,很明显这是不把他这个厂长当一回事,拿着鸡毛当令箭!
“厂长,技术处周天同志的情况,想必咱们都清楚,对于他在轧钢厂的所作所为,咱们也都了解,我认为郭主任所言并无差错!”
孙副厂长仿若未察杨厂长眼神中的不满,缓缓说道,那张油头粉面的脸上带着几分挑衅,看向周天。
“周处长,你说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哦?孙副厂长,照您这般说法,难道因我在轧钢厂做事,就活该被针对?技术处的工作难道不该被重视?”周天眼神凌厉,语气中满含愤怒。
孙副厂长冷哼一声:“周处长,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但你行事作风强硬,不顾实际情形,难免会引发众人不满。”
周天怒极反笑:“我行事作风强硬?我所做一切都是为了轧钢厂的发展,倒是某些人,整日只知勾心斗角,拿着鸡毛当令箭,阻碍厂里的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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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现场气氛愈发紧张。杨厂长眉头紧皱道:“都不要吵了!今日将大家召集于此,乃是为了解决问题,而不是让你们在此相互指责的。”
孙副厂长阴阳怪气的说道:“厂长,这个问题可不是那么好解决的。周天在厂里树敌众多,不知反思自身问题,还一味指责他人。”
周天毫不退让:“我有何问题需反思?倒是您,孙副厂长,一直从中作梗,究竟是想要干什么?”
“够了!”杨厂长大喝一声,“都先冷静一下。郭宇,你老实说,究竟为什么要挑动工人针对技术处?”
郭宇战战兢兢的说道:“厂长,我……我只是一时糊涂,听信了他人的教唆。”
“谁教唆你的?”杨厂长追问。
郭宇犹豫片刻,瞧了孙副厂长一眼,又低下头不敢言语。
孙副厂长脸色一变:“郭宇,你可不要血口喷人!”
说着,他看向郭宇的眼光明显带着威胁。
杨厂长面色阴沉:“孙副厂长,你先不要着急。郭宇,你如实讲,厂里自会公正处理。”
郭宇咬咬牙道:“是孙副厂长暗示于我,说周天在厂里独断专行,让我给技术处找点麻烦。”
“你胡说!”
孙副厂长气急败坏,指着郭宇,然后看向杨厂长:“厂长,这是他蓄意诬陷我。”
杨厂长沉默片刻,说道:“此事我会调查清楚,但凡有人故意破坏厂里的团结,绝不姑息。”
周天说道:“厂长,此事影响恶劣,我希望到时能够从重惩处,还有孙副厂长方才的表现已然说明问题,我希望对孙副厂长展开调查。”
既然孙副厂长存心针对他,那他自然也要反击,如今人证已有,他倒要瞧瞧孙副厂长还如何狡辩!
杨厂长点点头:“周处长说得对,今日之事必须解决,小天,借用一下你的办公室,我们要开个会!”